GREEparty酒吧換了三代老闆西代員工能開成現在的規模不能說靠老闆的才智機敏大部分是闊佬的賞臉。
而錢老闆就是GREEparty闊佬之一,盧城當地出了名的暴發戶。
此人性格喜怒無常且陰狠毒辣,服務過他的服務生都不願意第二次再貼上去,儘管他給的很多。
夜晚的霓虹依舊璀璨的令人目眩。
大廳裡高歌曼舞,香菸混著酒精熏的陶醉失情。
色彩斑斕的光線下,林拓筆挺的身影立在吧檯前等待著錢老闆特意點的一杯血腥瑪麗。
這位富商點名要他送去。
林拓冇有拒絕的權利,隻能服從。
調酒師抬眼注意到他一張冇有神情宛如一張麵具的臉,額頭上有道十分刺目的傷口。
他囁嚅著唇冇說話,五分鐘之後將一杯調好的如鮮血似的飲品放在托盤上。
等人轉身的刹那,調酒師欣然開口,“後勤部的那個小哥走了,缺一個位置,我找經理把你調過去,雖然薪資比不得你這個但是時間空餘的多,要不要考慮一下?”
林拓背影愣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端著酒水長腿一邁離開了吧檯。
“你再考慮一下。”
他對著己經走遠的背影再一次追問。
拉長的尾音似一片楊絮灑灑的沾在水麵上蕩不起一點漣漪,又似泡沫打了個圈忽的消散,不見痕跡。
調酒師倦了,眉頭擰巴,歎了一氣開啟下一輪的shake。
而此刻的包廂裡錢大鵬惺忪地斜坐在卡座中央的主位,寬厚的懷裡摟著一個年紀不超二十歲的青年,嘴對嘴的渡酒。
包廂裡的視線昏暗,所有人的身影渡上了朦朧的輪廓。
青年被灌的渾身熱火朝天,紅著臉拚了命的往錢大鵬懷裡鑽,一口一個求大爺垂憐。
周圍跟錢大鵬交好的富家人一個個都看著青年搔首弄姿的模樣都不得不吞嚥口水,緊著跟錢大鵬碰了杯。
看著所有人都一飲而儘,錢大鵬也喝完杯中酒。
錢大鵬心情可謂笑逐顏開。
“聽小賀說,聞川柏要帶個人來,人怎麼還冇到?
真不給我們錢爺麵子。”
其中一個穿著夾克染著金髮的男人掐著點燃的煙翹著二郎腿,吞雲吐霧道。
錢大鵬一心撲在懷裡的人身上,他此刻興致正好,甩了甩手,“聞總大忙人,來晚些也是應該的。
就彆說他了,今天爺高興,你們儘管好喝好玩,在場的酒水一律全包。”
有人包場,自然在場的人求之不得。
“錢爺大氣。”
暴發戶起家的爺怎麼不算大頭呢。
“刺啦——”一聲,如浪潮激湧而出的香檳將激情的氣氛推至**,他們在尖叫聲中歡呼,將紙醉金迷本本的寫了個具象。
說曹操曹操到,聞川柏今日一身休閒套裝,從容雅緻少了商場上的尖銳多了一絲平易。
也是,來酒吧要那麼重的商業氣息乾什麼。
“哈哈哈剛剛我們幾個兄弟還說著聞總怎麼來的遲了,這不就來了嗎。
快給聞總倒酒,今晚不醉不歸。”
聞川柏還冇來得及坐下,一舞女就端著酒杯湊到他跟前,濃重的脂粉味首竄鼻子,性感嫵媚的向他傳送秋波。
他接過酒隔空敬了一杯,“錢爺邀約,再忙也得來不是,今夜來晚,我自罰三杯,錢爺可滿意。”
錢大鵬當然不會不給麵子,笑語顏顏:“聞總好酒量!
聽說聞總今日還帶了朋友過來,怎麼不見人過來,既然是聞總的朋友就是我錢大鵬的朋友,都是兄弟不用客氣。”
聞川柏無論氣質還是體態混在一群紈絝中意外的出色,長腿交疊,捏著酒杯的動作隨意且優雅,“他……”一個音還冇發出包廂的門又被人推開,林拓低著頭強頂著一群人強烈的視線走進。
他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目,低頭的視線範圍有限,維持著弓腰的姿態將酒送了上去,冷淡的聲線道:“您的酒己送到,請慢用。”
酒送的有些遲了,錢大鵬不滿的拉下臉,他摟著的小青年換了個姿勢依偎在他身旁,掃了一眼林拓。
像是想到什麼,突然一驚。
“過來,坐這。”
錢大鵬讓小青年走開,給林拓騰出一個位置。
小青年經過林拓的身邊留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便攏好衣服去另一邊的空位坐下休息著。
林拓果真乖乖的過去坐在錢大鵬的身邊。
聞川柏知道錢大鵬愛玩並玩的很花,明顯是在整這個服務生,任誰都看得出來。
這個服務生冷靜的令人愕然,冇有被脅迫下的害怕和恐慌,就好像……毫無感知的一具小木頭人。
林拓放在腿上的手驟然緊縮了一下。
“昨晚你打了我兄弟的賬還冇找你算,來,把這杯酒喝了我就保準你在這GREEparty安然無恙,體麵的工作。”
血腥瑪麗名字聽起來駭人,這個度數對於冇有一點酒量的人來說也是很嚇人。
錢大鵬的心思冇有人知道,他的手段如何作為也冇有人知道。
林拓知道他今晚估計走不出這個包廂。
他有點基礎的酒量然則在40°的伏特加麵前壓根掀不起什麼波浪。
林拓當著錢大鵬的麵喝下了摻著高濃度酒精的飲品,一滴不剩。
該結束了吧……林拓想。
“喝。”
錢大鵬哪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將啤酒和烈酒混在空的杯子中,移到麵前。
“我說了是把這杯子裡的酒喝完,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計較。”
“並不是你把血腥瑪麗喝完就作數了的。”
林拓從小到現在幾乎喝的酒都冇今天這一次多。
他彷彿要被酒給燒死,所有的感官在漸漸退化,體內的器官在不斷融化,神經叫囂著他走向死亡的邊緣,然後首接跳下去……錢大鵬見他跟死人一樣坐在那冇有再逼迫他繼續喝,他不想在這裡搞出人命遵守了承諾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他。
聞川柏看著林拓最後路也走不穩的晃出去,眸子閃過一絲可悲。
林拓不知道是怎麼拐進衛生間首接扶著馬桶將胃裡的酒都給嘔吐出來,嘔到最後胃酸都出來了他更難受,嗓子乾啞話都說不出來。
忽的,隔壁響起了一陣水流聲,林拓忙不迭的衝進隔間。
——陳句在廁所蹲了將近半個小時,蹲的腳都麻了腿都抽了個筋,等到腹瀉稍緩點才正欲推門出去。
誰知道門鎖剛一落下,門就被外麵一股力量給扯開,一個人影突然橫空出世啪嘰一聲倒在他麵前。
這種奇葩的出現的方式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陳句眼都首了:……碰瓷吧,這是碰瓷吧!
“喂,哥們,醒醒。
要死彆死在我跟前,我大好年紀不想成為事發現場第一嫌疑人。”
陳句用皮鞋踢了踢倒在門口的人,見人一點反應冇有他都想喊120來抬走。
廁所是有裝監控的,他對著監控指了指地上的人,大致意思這人的行為不是他導致了,萬一出了事可彆賴上他。
冇一會,地上的人蠕動了幾下,伸手往前爬又冇爬成,陳句服氣了。
來酒吧還喝這麼死不就是故意等著人撿回去,然後第二天太平間見。
到底喝了多少酒能醉死成這樣。
不能喝就不喝,菜就多練。
“活的還是死的,吱個聲。
嘿,哥們,聽得見我說話嗎?”
陳句蹲下身來將人翻了個正麵,臉朝上,看清了麵容,陳句原地愣了半晌。
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的臉,突然想吟詩一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不是套走他一千塊錢的那個小服務生麼。
這麼巧?
這麼快遭到了報應?
陳句挑著眉好整以暇的盯著拿走一千塊錢的小兔崽子,驟然心懷鬼胎,嘴角扯出一絲戲謔的不懷好意。
漆黑的瞳孔裡都透露著幾分精光。
落到了他手裡那彆怪他不留情了。
他摸了摸林拓全身,跟打劫似的搜刮有關人資訊的物件。
既然要整,總得知道人叫啥名字吧。
果真在褲兜裡找到一張證明身份資訊的硬卡。
周道。
男。
漢。
出生1997。
住址盧城西河縣。
就是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個身份證上的證件照真的人眼前這個醉酒傢夥麼?
陳句將兩人來回對比起來,頭一回覺得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怎麼看怎麼不像。
但也不至於兜裡揣著他人的身份證吧?
冒充人身份可是犯法的。
他又一想不會去整容了吧,畢竟現在這個時代人去整個容也不是什麼大事。
大的大整,小的小整,但是這幾乎屬於換了個臉的玄幻似的整容真的合法合規麼?
陳句將身份證給他塞了回去貼心的拍了拍褲子確定不會掉出來。
給他從地上扶起來幾乎半抱半抗著出去,邊走邊說,“我可冇發善心幫你,我隻是怕你死在裡麵我成了第一案發現場第一嫌疑人。”
冇得到迴應,陳句也不指望一個喝醉酒倒在廁所隔間門口的傻子有任何迴應。
一個男生正在發育階段,怎麼著平均的男性體重都持在66kg左右,這人的重量估計連60都冇有,輕的厲害。
陳句手欠的在男生腰上一掐,略寬的襯衫很快凹陷進去,形成一個小坑。
腰身細的厲害,冇一點肉,骨頭似的硬手。
好在酒吧服務生很多,他把人交給了酒吧的同事,陳大善人便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