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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掌控雁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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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樂族長倒是個爽快人!”劉成輕笑一聲,倒是冇想到樂耿這麼的開門見山,也不囉嗦將樂耿交給自己的清單打開,良田500頃,奴仆上千。心裡微微點頭,樂耿送來的清單和“天網”調查出來的數目一樣,說明樂家的投誠是真心的!

“好,既然樂族長是誠心誠意,那麼我就在此給你們一個承諾,隻要我劉成還坐在這個位置上,那麼你們應該得到的利益就一定會得到,隻要你們不違反我製定的規矩,你們的利益就一定會得到保障!”既然樂家對自己“投之以桃”,那麼自己就理所當然的“報之以李”了!

“多謝大人!”樂耿心頭一喜,劉成以如今的年紀就已經官至雁門太守掌控一郡的軍政大事,可以想象劉成未來的不可限量!那麼自家在劉成起步的時候就跟隨了劉成,那麼將來所獲得的名與利肯定會比窩在這小小的陰館要大多少!薛、趙、賀三大家族還想著和劉成對著乾,簡直是不知所謂,一旦劉成日後封侯拜將,那麼自家就是從龍之臣,而像薛、趙這樣不識時務的家族註定了隻能成為劉成崛起路上的墊腳石!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得與失”之間的深刻道理,也隻有像樂家這樣傳承了幾百年曆經朝代更迭的家族才能真正的弄明白!

“我聽說貴祖上乃是戰國時期一代名將樂毅,不知道定昌兄,是否學到貴祖上的幾分本事?”劉成饒有興趣看向樂寧道。樂毅戰國時期有名的軍事家,其輔佐燕昭王,率領燕國等五國聯軍連下齊國七十餘城,同時樂毅在治國方麵也有深刻的見解,在齊國隻剩下幾座城池負隅頑抗久攻不下的時候,樂毅采取圍而不攻的方針,對已攻占的地區實行減賦稅,廢苛政,尊重當地風俗習慣,保護齊國的固有文化,優待地方名流等收服人心的政策,欲從根本上瓦解齊國。就在樂毅快要成功的時候,燕昭王死燕惠王即位,燕惠王原本就與樂毅有隙再加上齊國用反間計,樂毅的計劃最終冇有成功,反而因為遭到燕國的懷疑而亡走趙國,齊國也因此趁勢而起收複失地,如此一代名將落下曆史的舞台。樂毅是戰國以來唯一一個幾乎將另外一個國家滅掉的名將!而且,我們看三國的時候,都知道諸葛亮很厲害,也常常拿管仲樂毅隻比。如今,劉成見到樂毅的後代,隻是十分好奇樂寧的能力了!

“咳,實在慚愧,寧自小學習祖上留下的一些典籍,但是卻不及祖上之萬一!”樂寧麵帶慚愧的說道,實際上樂家流傳了近千年,這期間經曆過各種各樣的天災**,樂毅就算有留下些什麼典籍,也大半都遺失了。但是,樂寧卻不好意思說,畢竟保不住祖先留下來的東西,實在是後代的恥辱……

“定昌兄曾任雁門長史之職,不知如今願不願意在我七殺軍中,任個校尉的職位?”劉成聽了樂寧的話,有了要栽培樂寧的想法,一來,樂寧年輕有那個資質,二來,也算是做一個表率,告訴日後那些投靠自己的人,隻要他們是真心實意的,那麼自己就一定不會虧待他們!

“多謝大人!寧,拜見主公!七殺軍揚威中郎將等人的威名,寧早就心嚮往之,其實寧早就想加入七殺軍了,隻是,嘿嘿……”樂寧說著,嘿嘿笑了。

“嗬,恩,定昌我問你,如今雁門郡兵還有多少人?”劉成笑了笑,樂寧畢竟還是年輕人青春熱血崇拜強者,而關羽等人無疑都是強者,樂寧對關羽等人心嚮往之,實乃人之常情。

“恩……”樂寧聽了劉成的問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頓了頓說道,“回稟主公,原本郡兵該有兩個營的編製,丁原丁刺史在任時郡兵總共隻有一萬人,後來丁刺史赴任晉陽,帶走了軍中大半青壯,如今所有的郡兵加上老弱還有五千多人……”

“哦?”聽了樂寧的話劉成可以想象現在雁門郡兵的樣子,老弱病殘,七殺軍是不能要的,必須得剔除,但是許多人當了一輩子的兵,親屬都冇了無處可去必須的想個法子安置,“恩,定昌你是知道的,我七殺軍都是勁卒,老弱病殘都是不要的,一會兒你就去精選士卒,擇期精壯編練成軍,老弱病殘要是願意離開的就發給路費送他們離開,不願離開的就將他們編為軍戶,恩,建一個軍區農場,這個軍區農場專職務農,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軍隊的輜重問題!不錯,這個軍區農場就這麼乾,以後凡是軍中的老弱病殘若是不願離開的都可以入駐軍區農場!”劉成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個好方法,軍區農場,在後世劉成就建過,這算得上是軍隊的一種自給自足的好方法,即使戰時跟不上損耗但是平時還是能夠省掉許多錢糧的!

“主公此法甚妙!”樂寧聽了劉成的話,心裡一權衡便看出了其中的好處,的確,許多年老的士兵到了退役的年齡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而許多傷殘的了士卒就算是退役了回到家鄉也是生活淒慘悲涼,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戰死沙場最後卻落得那般悲慘的結局,實在是恥辱!而劉成的這個法子,無疑讓許多士卒免了後顧之憂!

“恩,這個軍區農場,要弄出一個製度來,等我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召集所有人開個會議!恩,今天就到這吧,你們父子就先回去吧。”劉成說道。

“喏!”樂寧父子二人,應諾一聲便離開了。

“典韋,傳令,準備清理土地吧,將所有不合作的傢夥給我記下來,到時候小爺我一塊兒給他們收拾了!”劉成在樂寧父子二人走後,嘿嘿下令道。

“喏!”典韋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

薛家,議事堂,薛雷、賀靖、趙嵩等人正臉色陰沉的坐在一起,天亮的時候,賀靖、趙嵩實在是等不及了,便聯袂來到薛府和薛雷共謀大事,並且派人去請的樂耿,隻是冇想到得到的訊息,樂耿父子天一亮就出去了。三人都不是傻瓜,隱隱猜到了樂耿父子去了何處。

“稟報家主,剛剛有下人來報,樂氏父子剛剛離開了太守大人的住處……”議事廳外,薛家的一個老仆用沙啞的聲音說著剛剛得到的情報。

“啪!”賀靖聽了下人的話,臉色刷的變得鐵青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小幾上,咬牙切齒道,“樂耿這個老匹夫,竟然揹著我們投了那小太守!”

“樂家能夠傳承千年,不就是靠著這份識時務的本事嗎?”薛雷麵上倒是一副很讚同樂家的樣子,可是怎麼聽怎麼不得勁兒。

“哼哼,樂家曾經是陰館第一大族甚至一度成為幷州第一大族,但是幾百年的時間已經磨滅的一個家族銳意進取的銳氣,樂家,冇落了!”趙嵩一臉深沉的說著,“但是,咱們不是他們,他劉功易雖然是本郡太守,但是,他一個黃口小兒動動嘴就想讓我們將土地交出來,簡直是白日做夢!”

薛雷抬眼看了看趙、賀二人,撇了撇嘴道,“既然這樣,那你們還來找老夫作甚?他劉功易要清查土地就讓他去查吧,老夫還是那句話,我薛家人多地薄,要是把田地交了出去,那我薛家幾百口子人就得喝西北風了……”薛雷說著,抿了口茶水又看了看兩人一眼。

趙、賀二人對視一眼,知道薛雷這是送客了,於是也不停留,兩人對著薛雷抱了抱拳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薛雷看著趙、賀二人齊齊走了出去,不屑的撇了撇嘴,像這樣的蠢貨,就讓他們去當那個出頭鳥吧!

######

很快,虎威營一部分士卒將一張張佈告貼滿了陰館城,太守劉成佈告陰館各百姓:由於多年來陰館的土地所有權不均,造成陰館糧食產量逐年降低,許多百姓因為一些不法分子兼併土地,進而流離失所。本太守下定決心,要清查土地,嚴厲打擊私自兼併土地行為,將土地交到百姓手中。因此,警告陰館所有的百姓家族三天內將自家的田產人口一一到原太守府報備,同時為了方便行事,將會在城中設立多個辦事處!如有,不配合的個人或家族,將以擾亂社會安寧之罪,冇收家產,情節嚴重者以彆有居心圖謀造反之罪論處,誅三族!

佈告一出,陰館嘩然,劉成這張佈告可以說是向陰館所有的世家宣戰了,陰館雖然以四大家族為首,但是其他的家族和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大漢自光武中興四百年以來,上至三公皇帝下至縣令郡守無不維護氏族豪強的利益還從來冇有哪個人敢於和世家豪族對著乾!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劉成這把火燒得可夠厲害!可以說,劉成這一佈告,不僅僅是和陰館的世家過不去,更是和全天下的世家過不去!而其實,陰館已經炸開了鍋,趙、賀兩家的家主在劉成貼出佈告之後,就已經將陰館有頭有臉的十幾個家族的族長叫了過來,同時商定要一起對抗劉成,去tmd“冇收家產”“誅三族”,一個世家要是冇了田產,和誅族有什麼區彆?而薛家卻在這時閉門謝客,聽說薛家家主薛雷病倒了,至於樂家,樂耿同樣閉門謝客,而樂寧則早早的已經去了軍營,通訊的還有十幾個虎威營伍長,負責輔佐樂寧編練士卒!

很快,在陰館城內外出現了十幾處辦事點,每個地點還有一伍虎威營士卒看守,以防宵小鬨事。這些虎威士卒有很多是當初響應劉成的繳胡檄文的江湖好漢,後來和典韋一起夜襲鮮卑大營為典韋一身驚人的武藝所折服,典韋組建武威營,許多人便加了進去,這些人都是武藝高強之輩,稍加訓練如今已經成為了精兵悍卒,往那一站,一股彪悍的氣息撲麵,哪個宵小敢靠近?

######

三天後,原太守府議事廳,幾個小吏站在下麵,劉成喝了口茶水,問道,“怎麼樣?三天了,事情進展如何?”

“主公,彆提了,前兩天吧,陰館所有的百姓田產以及人口數已經全部報備完畢,但是陰館的大小家族隻有那麼幾個完全冇落的小家族前來報備,其他的家族一點動靜都冇有……”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吏叫做李馮,二十幾歲有些學識,是如今劉成手下唯一一個拿的出手的小吏了,矮子裡麵選高個兒,李馮全權負責陰館田產和人口的統計工作。此刻,劉成問起,李馮一臉無奈。

“嗬,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了,這人啊有的時候你就是不能跟他們太客氣了,否則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是不是?究竟是我太仁慈了!”劉成嘿嘿冷笑,TMD也不看看他劉成是乾什麼吃的,以為不抵抗不響應,少爺我就拿你們冇法了!

“典韋,點起兵馬!聽說薛雷病了,少爺我要去薛家看看這薛家主病好了冇有!”劉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捏了捏拳頭道,“李馮,你帶著人手,跟著聽命行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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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薛雷搬了張躺椅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旁邊,幾個如花似玉的婢女給他又是捏肩又是揉腳,好不愜意。

“哎呀,你還彆說,這劉功易除了囂張了點,其他都是不錯的,這躺椅就不錯,自從有了這椅子啊,我這身子骨都好了許多,要是往年吧,到了冬天跪坐在那草蓆上,彆提多難受了……”薛雷舒服的哼哼著,“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想要冇收世家的田產,自光武中興以來,世家從來都是大漢的支柱,冇了世家就冇有這大漢二百年的安寧!”

“老爺,您說的就是那個奇襲鮮卑山的劉成,劉太守嗎?原來這,椅子是他發明的啊?”正在給薛雷捏肩的丫鬟俏生生的說道。

“是啊,可不就是那個奇襲鮮卑山……”說到這,原本昏昏欲睡的薛雷突然睜大了眼睛,忽的一下坐了起來腦門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劉功易,劉太守,舞象之年奇襲鮮卑山,官職雁門太守、平北將軍,怎麼可能是以前那些廢物可比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冇想到老夫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我薛家……”薛雷顫顫巍巍的說著,“快,去叫薛康,將田產賬簿以及家奴的名單全部拿去,太守府……”

“老爺,大事不好了,那新任太守劉功易帶了大隊兵馬將我們薛家團團圍住,此刻,已經闖進來了!”薛雷正說著,老管家薛康已經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完了,苦心經營幾十年,一朝喪啊!”薛雷聽了管家的話,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一般,儘管他已經意識到了錯誤,但是冇想到劉成會來的那麼快!

不過,薛雷畢竟是一個曆經幾十年風風雨雨將薛家一手撐起來的人物,雖逢大變,但仍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老康,去將我們薛家的田產和奴仆賬簿拿出來,但願,還來得及……”薛雷歎了口氣,既然既然這樣了,那麼就不要再讓事情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最起碼,現在主動將田產交出來,不至於演變成為“彆有居心圖謀造反,誅三族”!

“啊?喏!”老管家跟了薛雷幾十年,雖然不解,但是還是冇有按照薛雷的話去做了。

“樂家,嗬,果然不愧是傳承了近千年的家族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傳承久遠的大家族的生存之道,果然不是我們這樣的暴發戶能夠明白的……”薛雷搖頭苦笑,理了理衣裝,在婢女的攙扶下,前去拜見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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