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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6

這時候,開始有人拿著羅盤在院子裡四處走動了,有人開始掐指演算,還有薩滿巫師開始擺上案子,跳起了大神來。

大家都知道這宅子一定是有問題的,都在用自己的辦法尋找問題的根源。

終於,屍影從屋子裡出來了,她出來後笑著說:“我買這宅子的時候,就聽周圍說著宅子不乾淨。剛好今天各路高手都來了,誰要是能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我必有重謝!”

她這時候看向了一旁的一位三十幾歲的男人,他樣貌英俊,身材挺拔,氣質脫俗,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屍影說:“胡將軍,您可是這行的大拿,摸金校尉都唯你馬首是瞻,您的分金定穴奇術也是大家公認的,您費費心,給看看這宅子問題出在哪裡了?”

李闖說:“胡將軍叫胡小軍,祖上就是倒鬥中郎將,世代傳承,到了這一輩那將軍令就傳到了他的手裡了。這胡爺還是很有本事的,摸金校尉都聽他的。”

我點點頭說:“那還是很厲害。”

我在心裡想,那麼他應該能看透這個破軍夾煞局吧。

胡將軍這時候點點頭說:“這宅子衝了煞了,隻要在這後院中間修上一個影壁,問題迎刃而解。”

修影壁的確能解決問題,能把煞氣壓在柿子樹下,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那成了血葫蘆的嬰兒還是冇有解決。

胡將軍一笑說:“現在可以先抬一塊屏風擺在院子中間。”

屍影讓人搬了一道屏風擺在了院子裡。果然,那倆孩子再次從後門進來之後,不哭了。

頓時,眾人開始捧臭腳了。

有人說:“胡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胡將軍,神了!”

“是啊,胡將軍果然長了一雙看穿陰陽的神眼。”

“早就聽說胡將軍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

胡將軍對著大家拱手,笑著說:“都是虛名,不足掛齒。能替屍老闆解決難題,是我的榮幸。”

三爺這時候說:“胡將軍真的太厲害了,不服不行啊!”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家聲音小下來之後,我說了句:“看的好像不太對啊!”

其實我也冇想那麼多,我也就是想幫個忙。我隻是個鄉下來的小子,冇有那麼多的城府。

三爺聽了之後,頓時瞪了我一眼,說:“彆胡說,你懂啥!”

我說:“我就是實話實說,胡將軍根本就全看錯了。這宅子不是衝了煞,而是一個破軍夾煞,這煞氣就在這院子裡了。”

三爺喊道:“住嘴,胡將軍你也敢質疑,你算哪根蔥!”

我說:“我隻是想幫忙,我就是這麼一說。”

頓時,有人指著我說:“你算什麼東西,胡將軍怎麼可能看錯。”

“你說胡將軍看錯了,你想出名想瘋了吧。”

虎子小聲在我耳邊說:“老陳,你啥情況啊!”

我小聲說:“冇事。”

胡將軍這時候嗬嗬笑了,說:“大家靜一靜,小朋友有自己的見解,就讓小朋友說說嘛。要給小朋友機會才行。我倒是想聽聽,我錯在哪裡了。”

胡將軍這時候到了我的身前,看著我說:“你說說,我錯在哪裡了。”

這時候突然出來一個穿著白襯衣,過膝裙的女人。她看著我嗬嗬一笑,隨後說:“你是潘家園三爺的人?”

三爺說:“孩子小,不懂事。白姐,您多擔待。”

這位白姐這時候看著我笑了,說:“質疑長輩可以,但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說胡將軍錯了,可以。但是不能壞了規矩。”

我說:“啥規矩?”

白姐用手撩了撩自己的長髮,說:“你說出你的觀點,要是最後證明你錯了,你就要跪在地上,給胡將軍磕三個響頭,承認錯誤。”

我說:“要是我對了呢?”

白姐說:“你對了,算你小子有一號,今後大家都認識你了。”

虎子一聽樂了,說:“我們稀罕你們認識我們,乾脆這樣好了,老陳錯了,老陳磕頭。要是老陳對了,你磕頭。”

“我磕頭,知道我是誰嗎?”

虎子說:“我管你是誰,你要是冇尿兒,就彆出來拔橫。你想巴結胡將軍,就要付出點什麼吧,想空手套白狼,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白姐看看胡將軍,胡將軍在那邊點點頭,一笑說:“行,要是我看錯了,白皙小姐就給你們磕頭。不過我不會看錯的。”

虎子看看我,在我耳邊小聲說:“老陳,彆怕,大不了磕頭嘛,又不要錢。”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磕頭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又不要錢又不要命的,我剛好試試我的《入地眼》靈不靈。

我看著胡將軍說:“那可不一定,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這次你真的看錯了。”

有人哼了一聲說:“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哪裡是不自量力,分明就是嘩眾取寵。”

……

等這幫人說完了,我說:“胡將軍,你先說吧。”

我和虎子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無產階級能失去的隻有腳上的鎖鏈。

我們隻是兩個毛頭小子,無名無分的,纔不在乎榮辱得失。即便是這次輸了,無非就是跪下給胡將軍磕三個頭而已。

我和虎子都是從村裡出來的莊稼人,受窮捱餓都經曆過,甚至從來冇喝過城裡的自來水。也不知道要喝涼白開,不管冬夏,總是用水瓢從水缸裡舀水就喝。

為了幾塊紅薯,我能把門口一堆糞送給彆人。為了一口吃的,我能端著瓢站在彆人家炕沿下說儘小話,隻要能借給我一瓢白麪,讓我磕頭也冇問題。

現在這點事,在彆人看來是麵子問題,是很嚴重的大事。但是在我看來,能吃飽穿暖纔是最大的事情,麵子一文不值,裡子才最重要。

我讓胡小軍先說,胡小軍聽了之後笑了,說:“我先說可以,我最擔心的是,我說完了,你照貓畫虎。”

我說:“要是我和你說的一樣,算我輸。”

有好事之徒又指著我說:“簡直太狂了。”

“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胡小軍伸出手來,讓大家不要說話了。隨後他點點頭,看著我不屑地一笑說:“好,我今天就和你較這個真兒了。我先說。”

他這時候一指東方,娓娓道來:“這宅子的問題出在東麵,這東麵是一條小河,有青龍之勢。但是一旦你出去看看,你就明白,這河水汙濁,裡麵扔了大量的動物屍體,有小豬崽子,有狗崽子,還有貓。最關鍵的,這河灘裡埋了很多死去的嬰兒。凡是有孩子死了,都會來這裡埋。所以,這裡的煞氣越來越重,青龍衝煞,正對著這宅子。兩個辦法解決,第一種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東邊的大牆要加高,但是這大牆加高,勢必離著房簷太近了,這就是以次為主了,不吉利。所以隻能用第二種辦法,那就是在院子裡修一道影壁。擋煞。效果大家都看到了,立竿見影。”

這番話一說出來,大家紛紛鼓掌。

“好啊,太精彩了。”

“佩服,簡直就是精辟。”

“我行走江湖數十年,也冇能看穿這青龍煞。慚愧啊!”

“是啊,我怎麼也冇想到是因為那條河。”

……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尤其是那些女人,都對著胡小軍露出了異樣的眼神。

那個叫白皙的女人,這時候到了我身前,說:“弟弟,你說說吧。”

我點點頭說:“我冇出去看,也不知道東邊有這麼一條河。”

白皙說:“這麼說,你是認輸了嗎?”

說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邊笑,身體和頭髮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她又說:“弟弟,你要是認輸,就乖乖跪下磕頭。”

我說:“我雖然冇看那條河,但是這宅子和那條河冇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東邊的院牆足夠高了,青龍煞是水煞,不可能跨過那麼高一道牆的,那牆有三米來高了吧,怎麼可能進的來。這院子的煞,是破軍夾煞。”

我看著四周說:“堂中最要象窩,穴後須防仰瓦。更看前官後鬼,便知結穴虛花。”

白皙這時候死死地看著我說:“什麼意思?”

胡小軍說:“你的意思是,這裡有穴?不可能,這陽宅之內怎麼會有陰穴。平洋須得水,山穀要藏風,莫把水為定穴。”

我說:“我能斷言這宅子內有穴,而且我還知道,這穴裡埋著的是一屍兩命。兩個孩子之所以哭,是感受到了裡麵的煞氣。裡麵的嬰兒成了血葫蘆了。要想這宅子安寧,需要把這血葫蘆拉出來,一把火燒了。”

白皙頓時嗬嗬笑了,說:“開什麼玩笑,能看出來有穴已經實屬不易,你能看出穴裡埋了個孕婦?還能看出來孕婦肚子裡的嬰兒成了血葫蘆。我是聞所未聞。要是你真的看準了,我還真的要給你磕三個頭了。”

我信誓旦旦,把話說的很滿。眾人雖然有質疑,但是也都被我說傻了。一個個直目瞪眼看著我。

有人說:“口說無憑,你能告訴我,穴在何處嗎?”

我這時候看著胡小軍說:“胡將軍,你看穴在何處呢?”

胡小軍這時候臉一陣紅,一陣白。

對我來說,這是再小的一件事,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他在這裡折了麵子,而且是被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給贏了,那對他來說就是極大的侮辱。

胡小軍說:“冇有穴,你不要故佈疑陣了。我不會上你的當。”

虎子這時候突然站了出來,說:“要是有呢?胡將軍,我們打個賭吧。要是我們贏了,你把將軍令交出來。”

屍影這時候趴在了胡小軍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隨後她說:“要是你們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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