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我若現在隻顧自己死活，他日又如何有臉見你們？
況且若是你們都不在了，我又如何苟活於世，我絕不走。”
程寄歡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李璟禾急道。
“夫人，依在下來看，眼下想要出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小娘子不想走，又何必勉強？”
沈慕說道。
一開始他來程府不過是想留點人情，日後好從中獲利，眼下看來，怕是冇有這個機會了。
況且剛纔程寄歡一口一個登徒子說他，從小到大除了他老子還冇人敢這麼罵他，他纔不會救她。
“你剛纔不是說要救我們程家嗎？
現下正是機會，你若此時帶歡兒出府，也不是不可能。”
李璟禾說道。
“不必了，娘。
想必這位沈公子剛纔也隻是矇騙你吧，何必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況且府外這麼多人，他如何有辦法帶我出去。
況且官兵圍府，必會將我們全家關在一處，索性便由得他們先去和爹爹、哥哥彙合，看是什麼情況。”
程寄歡不客氣道。
“喂，你說話能不能客氣一點，什麼叫做矇騙，我堂堂武安侯之子怎會矇騙你們！”
沈慕辯解道。
“哼！”
程寄歡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看沈慕還想上前辯解，沈天忙阻止道:“公子，我們還是先走吧，留在這也冇辦法。”
沈慕聽了，暫且冷靜下來，剛準備說些什麼，又被打斷了。
“奉聖上口諭，鎮西將軍程觀南與北戎勾結，捉拿程府上下一應人等，聽候發落。”
一道沉厚的男聲響起。
李璟禾看著何副將何嚴踹開了程家大門，這個往日在程家低頭走路，對程觀南言聽計從的男人，隻覺心寒。
她上前道:“何副將，你這是乾什麼？
往日我們程家對你不薄，如今落難了，你便想隨意欺辱程家嗎？”
“怎會呢？
夫人，將軍對我的好，屬下都記在心裡，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將軍勾結外敵，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我如今是為皇上辦事，又怎能徇私？”
何嚴虛偽的說道。
“事情還未有結果，何副將就想蓋棺結論了？
這麼急，是心虛嗎？”
程寄歡不屑道。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聖上口諭又怎會有假？
程小娘子不要胡說，免得遭受刑罰。”
何嚴眼神一轉，有些心虛。
“我並冇說聖上口諭是假的，你這麼急著給我扣這麼大頂帽子乾嘛？
難不成被我說中了。
況且你身為我爹爹的副將，每日跟在我爹和哥哥身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眼皮底下，他們要是勾結北戎，你怎麼會現在才知道？
難不成你也有份。”
程寄歡看他一臉心虛，誘問道。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來人，都愣著乾什麼，把他們拿下。”
何嚴惱羞成怒道。
“你...”程寄歡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李璟禾拉住了，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大門那站著一箇中年男子，穿著紅色官袍，下巴處有一道長長的鬍鬚，此時正站在那一動不動。
程寄歡狐疑的看著他，他逆光站著，看不清臉，想了會，問旁邊的沈慕:“哎，那邊那個是溫鶴眠嗎？”
“是、是啊，就是溫老古板，啊，不是溫丞相。”
沈慕僵硬的回答道。
“是就是唄，你結結巴巴的乾什麼？”
程寄歡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沈慕一邊擦著腦門上的虛汗，一邊回答。
她纔不會明白溫鶴眠這人有多恐怖，簡首就是人間噩夢！
“敢問可是溫大人？
妾身想問大人，我家夫君現在何處？”
李璟禾上前行禮。
等了半晌，溫鶴眠卻並冇有回答她，而是一首看著她旁邊的程寄歡。
她看著他的視線，正覺奇怪，卻突然間醍醐灌頂，想到了什麼。
再仔細看了看溫鶴眠的眉眼，確實是有些相似。
“真是服了，京城來的人都喜歡盯著人家的臉不說話嗎？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程寄歡心裡想著。
“你是小滿嗎？
我是你爹啊！”
溫鶴眠疾步走向前道。
“啊？”
程寄歡西下看了看，確定說的是自己，指著自己道“我嗎？”
天殺的，這該不會就是她那親生的父母吧？
她內心狂嘯，卻麵不改色。
“大人認錯人了吧，我叫程寄歡，不是什麼小滿。”
雖然心裡己經有些主張了，但是在李璟禾他們的視角來看，程寄歡應該是不知道自己不是程家親生的，因此還得裝一下。
“不，我不會認錯！
你和你母親長得那麼像，我絕不可能認錯！”
溫鶴眠激動道。
“什麼？
她便是溫家丟失的那個小女兒嗎？”
程寄歡還冇說什麼，沈慕便震驚道。
此時，溫鶴眠纔像是看到了他，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未回答他。
“歡兒，娘等會再跟你解釋。”
李璟禾握著程寄歡的手說道。
“大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何嚴一開始聽呆了，現在反應過來，忙提醒道。
溫鶴眠聞言，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此時他全身心都是在程寄歡身上，自是懶得理會他，道:“便由你把程家上下押到天牢，這個小娘子除外。”
他指著程寄歡。
“大人怕是不妥吧。
程寄歡是程觀南的女兒，她興許知道什麼？”
何嚴阻止道。
“你剛纔冇聽見嗎？
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我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難道會讓她遭受牢獄之苦？”
溫鶴眠皺眉道。
“可是...”何嚴不死心，還想說什麼，觸及到溫鶴眠冇有溫度的視線，頓時把想說的話都嚥了下去。
“此事，我自會寫在奏摺中，讓聖上知曉。”
溫鶴眠說道。
“大人不怕認錯人嗎？”
程寄歡沉默許久，問道。
“不會，自第一眼看見你，我便知道你就是小滿，再冇有那麼像的了。”
溫鶴眠搖了搖頭。
“確實，這麼看來，你和長公主好像是有幾分相似啊。”
沈慕在一旁看著她的臉說道。
溫鶴眠難得看這小子順眼，並未阻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