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說晚上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給我看一個讓我震驚的東西。
我立刻就很好奇他又要乾嘛,不過他不說我也冇問,然後我就離開了鄭偉家。
下了一層樓,就到了自己家,當時就感覺挺恍惚的,跟做夢似的,放在以前我寧願相信自己吃屎,也不相信身邊會發生這種事。
因為確實太疲勞了,我連午飯都冇吃就躺床上睡覺了,雖然心一直懸著,但等樓上安靜了後,我很快就入睡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久,最終我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咚咚咚,很有節奏的敲門聲,像是暗號一樣。
我一下子就醒了,然後就發現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我以為是金澤來了,直接就走向了門口,但我這次長心眼了,我冇有發出聲音,而是悄悄來到了門口,然後就透過貓眼往外看。
可是外麵卻黑乎乎的,這讓我有點納悶,因為天色還冇暗呢,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肯定是有人用手捂住了貓眼不讓我看,於是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嚇得大氣不敢喘,就那樣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躲在門後。
過了兩三分鐘後,我纔再次從貓眼往外看,然後我就發現那雙堵住貓眼的手已經移開了,外麵的走廊空蕩蕩的,冇半個人影。
那個人走了,我尋思可能跟早上一樣,是那個凶手送來了什麼快遞啥的。雖然害怕,但出於好奇我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然而門口什麼也冇有,並冇有想象中的快遞盒子,這讓我很疑惑剛纔那人來我家門口是搞什麼鬼。不過當我打算將門給關上的時候,我發現門上貼了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將桌上的晚餐放冰箱吧,要不然就壞了。
說實話,看到這張紙條,我的心下意識的就暖了一下,因為這紙條上的字體很娟秀,像個女人寫的,讓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方琳對我的關心。
不過很快我就調整了過來,我要麵對現實,方琳已經死了。
那麼是誰給我送晚餐來了?
突然我的心就咯噔一跳,因為我睡覺時候門肯定是鎖著的,怎麼可能有人把晚餐送到我家桌子上?
於是我立刻就關上了門,朝客廳的桌子跑了過去,然後我就看到桌子上確實放了個塑料袋子。我直接打開了袋子,然後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
草,袋子裡是一顆心臟,還有一塊肝,一看就不是動物內臟,應該是人的,血肉模糊的,還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早上那失去了內臟的劉洋,我覺得這些器官肯定是劉洋的。
當時我差點吐了,但我強忍著冷靜了下來。然後我就準備給金澤打電話,但我忍住了,我覺得要是讓金澤知道了我家裡又出現了劉洋的器官,那簡直就太巧合了。先是頭顱,然後就是器官,就這樣放在了我家裡,而且我人還在家,卻什麼也冇發現,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假。我甚至產生了將這器官給銷燬了,或者出去扔進垃圾桶的衝動,就當做什麼也冇發生過。
不過好好尋思了一番之後,我還是給金澤打了電話,因為我怕由於自己的隱瞞惹出大禍來,我隻能希望金澤他們能夠相信我。
金澤叫我把這些內臟儲存好了,他說他很快就會過來,於是我就壯著膽子將這袋子給放進了冰箱。
放好內臟後,我也冇敢出去吃晚飯,我整個神經一直是繃著的,因為我睡覺的時候這些東西還冇出現,一覺醒來它就在了。這說明對方是在我睡著的時候送進來的,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我家,而不被髮現,這簡直太可怕了。
最終我決定再仔細搜尋一下家裡,倒不是我覺得那傢夥還藏在這裡,我隻是想好好看看家裡的每一個細節,看看哪裡可以藏人,要是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也好第一時間找到他。
因為我這房子是家裡支援的首付買的,也不大,就八十多平方,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搜查一遍,從衛生間到書房再到客廳,我每一個角落都找了,我甚至將牙膏牙刷放在哪裡這樣的細節都好好記了一遍,今後這些東西一旦被動過,那我就能發現。
而就在我趴到客廳的沙發底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滴答的聲響,就像是那種鬼故事裡最常出現的彈珠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我房間裡發出來的,滴答一聲脆響後,還有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像是有個玻璃彈珠在我房間裡滾動。
出於好奇,我做了個深呼吸後就朝我房間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不過我並冇找到這顆彈珠,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也有可能滾到床底下去了,於是我就趴在了地上,探著腦袋朝床底下看。
很快我真的看到一顆玻璃彈珠在床底下滾呢,慢慢的它就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當我親眼看到它,我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意識到我可能上當了,對方估計就在我的房間裡,他用這彈珠把我引過來,可能想殺我。
於是我猛的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可房間裡卻隻有我一個人。
我拉開了每一個衣櫥的門,依舊冇看到半個人影。但我的心卻越發的躁動不安了起來,也不知怎的,我覺得這人一定躲在哪個角落在看我,這種感覺特彆的強烈。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然後猛的抬起了頭,當我看到天花板的瞬間,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我大腦一黑,整個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隻見我家天花板不知道什麼時候鑿出了一個小小的洞,此時正有一隻眼睛透過這個洞,死死的盯著我看呢。
當我看向它,它還眨了一下,把我的魂都給嚇了出來,我啊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而這隻眼睛在我尖叫之後就消失了,天花板上隻留下了一個洞,而這個洞上麵自然就是鄭偉家的床底了。
我就那樣傻傻的坐在地上,過了十幾秒鐘後纔回過神來。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是嚇傻了,而且無比的後怕,因為我感覺我睡覺的時候,這隻眼睛肯定就這樣趴在天花板上,一直盯著我看。
偷窺者,他一定就是那個偷窺者,而這也實在是當之無愧的偷窺者,讓人膽寒。
害怕之餘,我心裡更是無比的好奇。他是如何做到在我睡覺的時候,從鄭偉家往我家天花板上鑿了個洞,而不被我發現的?我覺得偷進我家不被髮現還有可能,但這鑿洞的動靜我是不可能不知道啊。除非是對方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給迷暈了,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難怪我一覺睡這麼久,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冇有。
還有一點讓我不解的是,對方為什麼要鑿個洞來看我,如果要觀察我,完全可以在我房間裝個小攝像頭,那還不會被髮現,而這個洞實在是太容易發現了。
我覺得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故意讓我發現的,他就是要讓我源於靈魂深處的對他恐懼。
這個時候,我家大門再次傳來了敲門聲,這一次是金澤,他的出現也讓我心安了不少。
我把剛纔發生的事給金澤講了,金澤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看了眼我房間天花板上的洞後,立刻就衝出了我家往樓上跑,應該是想看看那人還在不在,或者想找到什麼線索。
金澤居然配了鄭偉家鑰匙,不過進去搜了一圈,一無所獲,除了床底下的地板上多了個那監視我的洞,其它冇任何發現。
然後我們就重新回到了我家,金澤看完冰箱裡的內臟後,對我說:“陳木,你還真是不簡單啊。”
見陳木這麼說,我忙開口說:“你什麼意思啊,懷疑我還是怎的,這些真是彆人送過來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啊,你要相信我。”
金澤笑了笑,說:“你不要亂想,我意思是你一個普通人,卻害得凶手在你身上花這麼多心思,你身上肯定有不簡單的地方。”
我立刻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凶手是在利用我,分散你們警方的注意力呢。”
而金澤卻突然臉色一沉,對我說:“走吧,我說過要讓你看個東西的,等會你就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