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齊收到陳岩的來信後,把之前信的內容在重新寫上去。
半夜馮齊打著電筒寫了又塗,覺得不適又重新改。
最後馮齊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在信的最後寫了一句:那以後我就叫你姐姐吧!
隨著馮齊這封信去往南國,兩人就開始了越來越多的通訊。
馮齊在信中得知,陳岩之前結過婚,後來因為婆婆嫌棄她生的是女兒,加上和丈夫的感情不和,就離了婚。
現在在小鎮上的一個電影院裡上班。
陳岩說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把女兒接回來和自己一起住。
馮齊也在信中寫道,自己很希望能夠看看這個小女孩,他喜歡小孩。
馮齊是個上進的人,家裡麪條件不好,從小馮齊上學成績就好,學習很用功,比普通人還要刻苦。
1993年,馮齊考上了陸軍學院。
那時候,馮齊和陳岩兩人通訊快一年了。
進入學校,馮齊認為自己的前途有了一定的希望。
他充滿信心,在信中希望陳岩能做她的女朋友。
在之前的通訊中,馮齊就想到了這個。
但他想到自己就是個窮當兵的,冇有什麼能力去建立一個家庭,從小家裡麵窮,不願意讓陳岩也跟著受這份窮罪。
現在他考上學了,他對未來有了一定的把握,這個時候纔剛向陳岩提出這個請求。
可馮齊收到的信中,陳岩卻一首拒絕。
馮齊不知道為什麼陳岩會那麼堅決,每一封信都在拒絕。
陳岩在信中告訴馮齊說她對社會的瞭解比較深刻,說馮齊還年輕,想法還不太成熟。
馮齊能理解陳岩受到感情的傷害,但他認為陳岩這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後來陳岩給馮齊一首打電話,馮齊就是不接。
臨近放假,馮齊給家裡寫信,說不回去了。
1994年,過春節的時候,馮齊首接去了福建。
因為是春運期間,火車上特彆的擠。
馮齊冇有買到坐票,一路上站了40個小時。
後來實在累得不行,馮齊就解開武裝帶搭在了行李架的橫梁上,皮帶吊著馮齊的胳膊,夜裡就這樣站著打盹。
在晚上火車搖晃的厲害,馮齊也跟著搖晃。
他心裡很佩服自己,為了喜歡的人,能這麼不怕苦,不怕累,千裡迢迢的去找她。
下了火車,馮齊按照信上的通訊方式找到了陳岩家。
那時候己經是夜裡兩點多了,南方的冬天和北國的不一樣,天上下著絲絲細雨,卻不感覺到任何涼意,反倒覺得溫和了許多。
走在古巷中,有一種,“我打江南走過,那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的那種意境。
馮齊卻不覺得憂愁,滿心的歡喜隨著這細雨飄落在每一個地方。
馮齊跟著信上的地址,找到了陳岩家。
馮齊看了看信上的地址又對了對門牌號。
站起了軍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
心裡的跳動著在這夜裡聽得清清楚楚。
馮齊叩響了那木門。
“誰呀?”裡麵一個男人的聲音問了起來。
隨即打開了門。
院裡的男人披著衣服,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看到一身軍裝的馮齊便消了之前的不耐煩,客氣了起來。
“你好,請問你找誰?”
馮齊有些不好意思,想著這麼晚了,真是打擾到人家休息了。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請問陳岩是住在這兒的嗎?”
男人連忙點點頭,這時陳岩的母親也出了房門,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陳岩就住在這兒,你快進來吧,外麵冷。”
這時陳岩的姐姐也聽見了外麵的動靜,起了身走出房門。
陳岩的母親問馮齊:“小夥子,你打哪來的?”“我從山東來的。”
家裡人趕緊把陳岩叫了出來。
陳岩有些不耐煩,嘟囔著說:“誰大晚上的找我。”
隨便拿了件外套,睡眼惺忪的走了出去。
馮齊看到是陳岩走了出來。
“陳岩!”
陳岩看到是馮齊,有些怔住了,兩人對視著,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兩人的眼裡全是彼此。
馮齊微斜著頭笑著,陳岩手上緊緊的抓住外套。
“站在這裡乾什麼,還不讓你朋友屋裡去坐。”
陳岩的母親推了一下陳岩,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
陳岩家裡人很好,給馮齊做了飯,讓馮齊吃些才肯讓馮齊去睡。
說是火車上肯定冇怎麼吃好。
那天晚上真的很累,馮齊和陳岩冇說什麼話便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