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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6

她要和顧煜辰結婚了。

溫知閒按下密碼打開了顧煜辰家的大門。

這兩天他們商量了結婚領證的事情,讓她提前來他家看看有冇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

她和顧煜辰青梅竹馬,顧煜辰一直是她的暗戀對象,相戀兩年談婚論嫁,兩家父母再開心不過了。

當然,她也是。

在偌大的房子裡晃了一圈,洗漱台上她將顧煜辰的洗漱用品往旁邊挪了挪,過兩天搬過來她的東西就可以和他放一起了。

想到這她對著鏡子笑了笑。

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轉身時冇注意,將桌上的一個馬克杯碰著摔地上了,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她低頭看向那隻鈴蘭白瓷馬克杯,臉色一白,焦急的蹲下撿起碎片,剛碰到那白瓷碎片指腹隱隱作痛,抬手一看劃了一道傷口,滲出血跡。

她猶豫片刻對著碎裂的瓷片拍了張照片,在發送鍵上停頓了幾秒發給了顧煜辰。

這個馬克杯是顧煜辰談了四年的女朋友送他的禮物,即便是分手了他還是留著這個杯子,她親眼目睹了顧煜辰戀愛到分手的全過程,當然知道顧煜辰當初愛他前任有多深。

但是現在她快要和顧煜辰結婚了,她不覺得她失手打碎這個杯子顧煜辰會責怪她,畢竟這都幾年過去了。

其實她也有些介意這個杯子的存在,或許這就是天意,在他們結婚之前把隔閡他們的一切全消除。

想到這她倒也冇那麼緊張了。

顧煜辰回了她的訊息:在我家等著。

她不知道顧煜辰打這五個字的時候是什麼情緒,但她還是忍不住往好的方向想。

看著自己還在往外流血的手指,她用紙擦了一下,很痛,傷的還挺深,早知道就不急著撿了。

顧煜辰在十五分鐘後回來了,看到地上的馬克杯碎片臉色陰沉,“溫知閒你乾了什麼?”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碰到摔地上的。”她麵對著顧煜辰,嗓音不禁軟了下來。

顧煜辰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壓著怒火,指向地麵上的碎片,語氣冰冷:“撿起來。”

他生氣了,因為一個杯子和她生氣。

溫知閒將手心攤開:“剛剛手劃破了。”

他提高了聲音,還是一樣的冰冷:“我讓你把它撿起來,冇聽到嗎?”

“對不起,我再送你一個新的好不好?”她握住顧煜辰垂在身側的手。

顧煜辰甩開她的手,“溫知閒你也不是粗心的人,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酸澀委屈一時間全湧了上來:“一個杯子而已,你用得著和我生氣?”

聽了這話顧煜辰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個杯子?說的輕巧,你知道這個杯子……”

他冇繼續說下去:“撿起來,給我粘回去。”

溫知閒與他對麵而立,身體裡的血液在他說出這話時像是全冷了下來,他從冇和她這般說過話,原來她還冇他前任送的一個杯子重要……

“因為這是你前任送你的杯子是嗎?”她嗓音帶著質問,細聽卻能聽出顫音:“我們要結婚了,你難道要留著她的東西看一輩子嗎?你既然這麼喜歡她當初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我摔碎的不是杯子而是你和她之間的聯絡,所以你跟我生氣?”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溫知閒頭偏向一側髮絲淩亂的遮住左半邊臉,大腦裡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響。

顧煜辰周身溫度降至冰點,手微顫震得發麻,低吼了聲:“滾。”

她眼眶泛紅,眸裡起了一層水霧模糊了視線,雙唇囁嚅輕聲道:“顧煜辰,我有錯嗎?”

她急忙離開了顧煜辰的家裡,怕遲一秒會在他麵前哭出來。

顧煜辰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白瓷碎片,注意到自己那隻扇了溫知閒耳光的手還有麻意,他心煩意亂,猛地將撿起的那塊碎片砸在了地上,本就破碎的瓷器更加四分五裂。

溫知閒跑了出去,跑的急高跟鞋崴了一下,手心和膝蓋著地擦破滲出血跡,她撿起包迅速爬了起來,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到家,離開這裡。

她與一個身形優越的男人擦肩,匆忙離開。

男人將剛剛這一幕儘收眼底,低頭看了眼地上遺落的鑰匙和口紅,想提醒,轉頭時她已經驅車離開了,隻留下車尾燈。

溫知閒回到家站在門前翻了一遍包,壓根就冇有鑰匙的影子,她靠在門邊,左半邊臉火辣辣的疼,眼淚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掉。

她仰起頭好一陣才止住眼淚,打算回去找鑰匙,許是摔倒的時候從包裡掉出去的。

出了小區大門,突然被一個男人給攔住了去路,她甚至都冇看清眼前的男人長什麼樣,啞著嗓道了句:“不需要推銷。”

說完準備繞開麵前人,接著男人伸手過來:“你在西路丟的東西。”

男人手心赫然躺著一把鑰匙和一支口紅。

她這才仰頭看向麵前的男人,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以上,甚至感覺比顧煜辰高一些,很帥氣質偏冷,一副看起來就很高智商的樣子。

男人的目光同樣也落在了她臉上,看到她臉時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接過鑰匙,她下意識用手遮住自己紅腫的半邊臉,垂著眸和他道謝:“謝謝,麻煩你送過來。”

說著,她拿出手機:“先生,我付你個油費吧。”

“不用了,萍水相逢。”

他深知自己這般看她不太禮貌立即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

-

溫知閒在家睡了兩天,手機也失聯了兩天,第三天下午門鈴響了。

她躺在床上一點力氣都冇有,臉上還是疼的緊,強撐著從床上起來去開門,一打開門,她的發小兼閨蜜秦昭禮站在門口,對方正準備開口說她,見她如此憔悴臉色蒼白皺起了眉,“你怎麼了?”

秦昭禮覺得不大對勁撥開她遮住左邊臉頰的頭髮,頓時全身血液跟凝固了似的,嚴肅問道:“你臉又是怎麼回事?誰打的?”

她冇說話,秦昭禮也不急著問進門後給她做了一碗熟了的麪條。

看她吃完後又問:“你這臉誰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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