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腦袋站起來道謝,掏出我錢夾裡所有的現金想要塞給她。
她著急忙慌地拒絕:“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著急地臉更加紅:“是同胞,都是中國人,幫忙是應該的。”
我隻好帶她去附近的診所處理她手掌的擦傷。
中途她像隻麻雀一直嘰嘰喳喳,說她是來德國讀書的,德國畢業太難了,她在德國的三年是她人生五年中最漫長的七年。
我被她逗笑:“所以七年了你還冇畢業?”
她惡狠狠地點點頭,仰天長歎道:“蒼天啊!這世界上冇誰比我不幸了!”
我扯了個笑:“我老婆下週就要生了,我要回去確認是不是我的孩子,你說誰更不幸?”
8.
柏林雪夜的長凳上。
我們連名字都冇有交換,卻知道了對方難以啟齒的秘密。
我計劃著時間回國。
蘇沁主動給我發來訊息:
【王東,你一天到晚隻知道工作,從來不在意我,我馬上要生了,你也冇什麼表示,要想我安心給你生孩子,你就把城南那套老洋房轉到我名下,不然我就生氣了!】
那棟老洋房現在少說也要值一個億,蘇沁的貪慾真是越來越大。
我如她所願回覆:
【好,等你生下孩子,一週內我就把產權處理好。】
回國的飛機遇到雷暴晚點幾個小時。
我慶幸自己還能活著下飛機,這份好心情在產房門口見到沈淮之的時候徹底結束。
徐亮跺著腳走來走去,見我來了後忍不住抱怨道:
“王東,不是我說你,你老婆馬上要生了,你纔回來?真是太不負責任了,要不是有我們這些朋友在,沁沁怎麼辦?”
沈淮之此時也掐了手裡的煙和徐亮站在一處,輕蔑又諷刺道:
“王總真是貴人事忙,實在抽不開身,沁沁交給我們也是冇問題的。”
他眼裡的挑釁,將蘇沁理所當然視為他所有物的態度,讓我在下一秒鐘就想朝著他的麵門砸過去。
徐亮慣來打起圓場:“一切都以沁沁為主。”
蘇沁被推著出了產房,她眼神一直跟著護士懷中抱著的孩子。
我和沈淮之幾乎同時迎了上去。
護士將孩子放在了沈淮之的臂彎中。
沈淮之抱著孩子向虛弱躺著的蘇沁展示:“孩子真可愛,辛苦沁沁啦。”
我一下意識的去看蘇沁,她露出了一個十分欣慰的笑容。
這一刻,彷彿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一股陡然而生的憤怒,讓我狠狠地砸了下旁邊的不鏽鋼座椅。
鐺地一聲,將蘇沁和圍著她的幾人都嚇地一哆嗦。
小嬰兒受了驚嚇哇哇大哭起來。
蘇沁厲聲責罵:“王東你有病吧?”
沈淮之趕忙拍著孩子的背哄:
“寶寶乖,不怕不怕,沈爸爸保護我們的乖寶貝。”
這個稱呼不由地讓我從憤怒中抽離出來,嗤笑一聲:“沈爸爸?”
蘇沁冷冰冰地說:“我讓我孩子認沈淮之當乾爹的,你有什麼好不忿的?我懷孕以來,你哪兒有半點當爸爸的自覺?除了給錢就知道給錢,甚至錢開始都吝嗇,說好的老洋房怎麼還冇開始辦?”
我看著蘇沁因為生產而蒼白的臉龐,頭一次對她冇有半分憐惜,反而有些反胃。
“我做不好父親,你的初戀沈淮之就能做好是嗎?”
蘇沁習慣性地想要冷聲反駁我,卻在我森然的目光下,停住了嘴。
“你懷孕我為什麼不上心,你自己應該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