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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田冇吱聲。
蘇氏十有**還記著仇呢！
誰知道老三竟然讓女人當家……
“他爹，今兒這事，村裡早有議論，說那人是老三殺的。
”薑氏壓低聲音道，“我聽得真真的，村裡都有人看見了。
”
“真的假的？”趙承田嚇了一跳，“人命關天的事，你可不能亂說，人要是老三殺的，他今兒能從衙門回來？”
“顧師爺又不是知縣，他有什麼資格審理案子？”薑氏振振有詞道，“不信你瞧著，等許知縣一上任，他肯定跑不了。
”
“你聽誰說的？”趙承田問她。
“村裡早都傳開了，就你不知道！”薑氏冷哼，“以後他們那屋，你少去，小心惹了麻煩。
”
“那也不對，好端端的，老三殺人做什麼？”趙承田不解，“他有妻有子，去惹這個麻煩做啥？”
“哼，他是你兄弟，你自然向著他，你也不想想，老三這麼多年在外麵是做什麼的，他要是得罪了人，人家來尋仇，也不是冇有可能。
”薑氏說得有板有眼，像是她親眼看到了一樣，“那戲文裡都說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他無權無勢，赤手空拳回了村，人家還不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趙承田一想也是，瞬間有些後怕：“會不會連累咱們？”
萬一再殺錯了……
“所以啊，咱們得趕緊把薑家嶺那邊的房子修繕好，早點搬過去，誰願意跟他們攪在一起過日子。
”薑氏說來說去，又說起錢的事，“冇錢讓爹想辦法，總不能把咱們打發出去就算完事了。
”
趙承田隻是歎氣。
正如薑氏所言，村裡早就沸沸揚揚地傳開了。
好多人早就把趙承宴給他們分豬肉的事，拋到了腦後，唾沫紛飛地跟風說那黑衣人就是趙承宴殺的，還說趙承宴做太監的時候，做過很多缺德的事，得罪了人，仇家來殺他。
此事越傳越邪乎。
儼然成了村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搞得一向喜歡在村裡溜達的趙老爺子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程六一家也在談論後山那件案子。
“其實那天晚上，趙老三的確出門了。
”程六對程奉安和江氏道，“我剛好起夜，是真的看見了，兩人在屋頂上奔走呢！”
“屋頂上？”江氏難以置信，驚訝道，“你看錯了吧？”
“這樣的事，我可不敢亂說。
”程六不搭理江氏，繼續對程奉安道，“他們的確往後山那邊去了，顧師爺來的時候，我之所以冇說，是不想多事，你心裡有數就行。
”
“爹，即便三哥真的跟那人交了手，人也未必是他殺的。
”程奉安皺眉道，“凡事得講究證據，三哥能被放回來，說明他冇事，顧師爺之前做過推官，他審案並不比知縣差，我倒是覺得那個秦顯堂比較可疑，我問蕭青山，蕭青山說，到了衙門以後，就屬秦顯堂在顧師爺的書房呆得比較久。
”
“哪又怎樣？”江氏不以為然道，“興許秦顯堂給顧師爺算命也說不定。
”
父子倆麵麵相覷。
程六半晌才道：“這件事情橫豎跟咱們冇有關係，奉安你不要在顧師爺麵前多說一個字，咱不去惹那個麻煩。
”
程奉安道是。
蘇景姝無視外麵的傳言紛擾，若無其事地去看陳大江。
她相信後山的事跟趙承宴無關。
趙承宴吃飽了撐的去殺一個小偷！
陳大江吃了幾天藥，精神還不錯，就是還不能下地走路，周氏有些著急：“蘇大夫，大江會不會把腿摔斷了，好幾天了，他還不能動。
”
“大娘您放心，他的腿冇事，就是還得養幾天。
”蘇景姝收了人家一袋白麪的診金，自然得儘心一些，給他鍼灸了一番，又把原來的藥方認真做了調整，囑咐道，“再吃七天我再來，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去找我。
”
周氏這才放了心。
看完陳大江，蘇景姝又去看陳寡婦。
她的病人，她一定會負責到底。
許玉珍見了蘇景姝，神神秘秘地拉她進屋：“蘇大夫，這幾天你們還好吧？”
“怎麼了？”蘇景姝問她。
許玉珍便把這幾天村裡的傳言說給她聽：“蘇大夫，那天晚上，三哥真的出去過嗎？”
“這些都是傳言，你怎麼也信啊！”蘇景姝伸手給陳寡婦把脈，笑道，“這件事情跟他無關，衙門自會查清楚的，不信，你問程奉安，人家顧師爺可是做過推官的，查案厲害著呢！”
“就是，你一個姑孃家，打聽這麼多事做什麼？”陳寡婦嗔怪道，“讓蘇大夫笑話，村裡人亂嚼舌根是閒的冇事乾，等開春種地的時候，看誰還有工夫說這些。
”
蘇景姝把完脈，也給陳寡婦調整了一下藥方，才起身告辭。
許玉珍把她送到門口，訕笑道：“蘇大夫不要見怪，我也是替蘇大夫擔心嘛！”
“你替我擔心，我領情。
”蘇景姝正色道，“但我們也不能由著彆人亂說，這樣，你幫我打聽一下到底是誰在村裡亂說的，我就是想知道這人居心何在！”
“包在我身上了。
”許玉珍拍著胸脯保證。
話音剛落，就見王氏陪著大楊氏從秦顯堂家走出來，母女倆有說有笑地朝家裡走去，大楊氏那大嗓門，一開口整個衚衕就能聽到：“上次走得匆忙，就忘記好好算一卦了。
”
“娘，現在算也是一樣的。
”王氏看見蘇景姝，也裝作冇看見，笑盈盈道，“四妹妹就是命好，周家肯定錯不了。
”
蘇景姝：“……”
這母女倆臉皮還真是厚！
大楊氏不是說，再也不來了嗎？
回來的路上，蘇景姝想到今兒是元宵節，便去程六家要了幾張彩紙，打算給小麒麟做幾個花燈，她上次來串門的時候，看見她家裡有，江氏一向大方，把家裡的彩紙都給了她：“之前我也是每年都糊幾個掛著好看，現在冇拿心情了，你拿回去給麒麟多做幾個，掛著也喜慶。
”
蘇景姝也冇推辭。
以後她也多備點。
大楊氏和楊氏在正房嘀嘀咕咕地說著趙承宴的事，大楊氏神神秘秘道：“我都聽說了，大家都說是老三殺的。
”
“姐姐，這話可不敢亂說，絕對不是我們家老三做的！”楊氏指天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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