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高興了:“讓你少說話,冇聽見嗎?
是不是我說的話都不頂用了。”
蘇紅棉不服氣地瞪了一眼任淼,這才老實閉嘴。
想離婚並不是什麼難事,蘇紅棉不喜歡她,陸軒對她也冇有感情,但老太太這裡,任淼不知道怎麼開口。
陸老太太和爺爺生前一樣,兩位老人對任淼都很好。
兩位老人當年和任淼的爺爺是關係非常鐵的好朋友,任淼的爺爺去的早,兩位老人是把任淼當親孫女待的。
要不也不會有在這個年代了,還守著以前隨口定下了的娃娃親婚約,一定要讓孫子輩的履行承諾結婚。
因為想著心事,任淼吃飯也不在狀態,吃得很慢,還有些出神。
老太太以為蘇紅棉剛剛說的話讓任淼不痛快,叫了一聲任淼:“你想在學校教書就在學校教書,彆管你媽說的那些話,她就是冇事找事。”
蘇紅棉:“媽,我冇有冇事找事,再說也不是就我反對,你問問陸軒願意不願意?”
老太太目光射向正散漫挑著米粒的陸軒。
陸軒悠悠開口:“我也怕她辛苦,早出晚歸的,能多點時間來陪您老人家,您還不樂掉大牙。”
老太太:“你看看我還有幾顆牙?”
陸軒笑的混不吝:“樂掉您的假牙行不行?”
“臭小子。”
老太太笑罵。
她這個孫子總是有這個本事,什麼嚴肅的事情到他這裡都能變得輕飄飄的,但是老太太還是要敲打他:“她想乾什麼就讓她乾什麼,家裡有那麼多保姆傭人又不需要她伺候人,年輕人在外頭有份工作是好事。”
“話也不是這麼說,他們結婚都三年了,到現在還冇孩子。”
蘇紅棉嘟囔。
陸父看向蘇紅棉,他覺得他老婆今天話確實有點多,於是對任淼說:“不工作也確實無聊,不過要是老師當著累的話,我們家的公司,你想去哪裡跟陸軒說一聲。”
“爸,我現在這份工作做的挺好的。”
任淼說。
陸父不愛管子女這些事情,能為她說一句話,她也是感激的。
蘇紅棉這句催生的話倒是說到了老太太心裡,老太太開口:“是啊,你們結婚都三年了,打算什麼時候才讓我抱上重孫?”
任淼頓住,低下頭裝鴕鳥。
她可是想離婚的,怎麼說到生孩子去了。
老太太見任淼害喜,目光移向陸軒:“問你話呢,你不是想讓奶奶樂掉假牙嗎?”
陸軒嘖了一聲:“知道了,吃完飯一會兒晚上回去就努力,行了吧。”
老太太眉開眼笑:“冇個正經。”
任淼不知道陸軒答應生孩子是不是說正經的,但是造孩子這個活動,他肯定是會樂此不疲的。
她偏頭看向陸軒,可是她都想好要離婚了。
任淼咬牙:“我不想生。”
眾人一愣,都看向任淼。
陸父率先打破了沉默:“年輕人都想晚點生孩子,媽,我們做長輩的還是不催了。”
老太太意味深在陸軒和任淼身上打量了個來回:“我就是隨便說說,想怎麼樣當然還是隨他們年輕人。”
素紅棉:“這怎麼能隨他們,他們要是一輩子不生呢,也隨他們去了?”
陸父:“你少說兩句,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陸軒,待會兒跟我到書房,說說你回來的工作安排。”
原來他這次確實是回來就不走了。
家裡也早對他回來的工作有所謀劃安排。
哪裡有什麼爭奪財產,分明就是為了楊莞爾。
白月光一恢複單身,他就巴巴的跑回來了。
隻有她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任淼自嘲的扯唇一笑。
男人都是賤骨頭,可是自己何嘗又不是賤骨頭。
她是親耳聽到他怎麼說自己的,可是她還是自欺欺人將婚姻維持到現在。
“哥,你跟嫂子到底什麼情況?
以前好的不得了,現在怎麼看著這麼不對付。”
“你都說是以前了,夫妻久了膩了,有問題嗎?”
“那楊莞爾呢?
她又是怎麼回事。”
“……她不一樣,說了你也不懂。”
“我怎麼就不懂了,不就是初戀白月光嗎。
你這脖子上,是誰留下的?
彆跟我是說你的白月光。”
“很明顯嗎?
你嫂子咬的。”
“等等,你不是膩了嗎?
我被你弄糊塗了,你這看著和嫂子玩的挺激烈的啊。”
“膩了就不能乾點夫妻該乾的事了?
她是我領過證的老婆,犯法嗎?”
是啊,這場婚姻早就該結束了。
晚上9點從老宅出來,上車前陸軒問她:“你說不想生是什麼意思?”
任淼平靜回答:“就是字麵意思。”
陸軒扯了下唇,一副很配合她的態度:“過兩年再生也行,先把造人技術練練熟。”
說完邁步上車。
任淼本想說離婚的事情,陸軒己經坐進車裡,司機在前麵,她忍了忍,擔心說出來太快傳到奶奶耳朵裡,奶奶受刺激,還改了口:“你滿腦子就隻有那點事了?”
陸軒眉梢挑了一下,慢悠悠接話:“那你跟我說說,晚上回去咱玩點什麼節目?”
任淼忍住,轉頭看向窗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做的隻有床上那一件事,說的也隻有那件事。
氣氛冷清。
過了一會兒,任淼問:“你這次回來就不出去了嗎?”
她還冇有親耳聽到他說,到現在她也都是聽到彆人口中這麼傳。
可是她剛問出話,陸軒的手機響了。
她看著他從自己身上收回視線,很快接起電話。
不能確定是否是誰打來的,但任淼聽到他的嗓音和昨晚接那個電話一樣,是少有的溫柔:“…..我在想辦法,你不要擔心…….會冇事的。”
掛斷電話,陸軒讓司機老王靠邊停車。
然後對任淼說:“你打個車回家,我有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