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崑崙,還未及西王母居處。
大師兄意坤偶遇他們神魔族的一行族人。
為首的是神魔族族長的長子西瑞。
他們去往旁邊敘舊聊天。
他們聊天的時候,西瑞的眼光不時地瞟過來。
當我們西目相接時,我的心裡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愫。
而西瑞投來的眼光就像見到我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大師兄見狀,不便細問。
趁機向他介紹長壽族的我和也是仙族的二師姐枉玉,告訴他我們是拜在同一師父門下的門生。
今日原來西瑞也是因有事來找西王母。
大師兄邀他們一行人與我們結伴同行。
允之。
我因心裡的情愫升起,便試著解構這個靈魂的存在。
發現他真的是眼到之處,處處深情,處處生情。
而他的深情似海,又層次鮮明,大大小小的波紋,一層疊一層。
一波隨一波。
實在是妙極。
眼睛麼,都說是心靈的窗戶。
他的眼睛。
那裡反射的是情深似海。
就像一個神秘莫測的情海。
深不可測,深不見底。
所有兩極性的情感表達,你都可以在這深深的情海裡麵找到。
那裡蘊藏著所有人類集體潛意識裡的情感。
如同莎士比亞的著作囊括了所有人類共通共享的情感。
那人類情感是催發這世間一切萬物生生滅滅、分分合合、生離死彆、愛恨離愁的第一縷原動力。
他的手,那一雙大手。
就像一個久經曆練的藝術家。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在這情海旁邊,既準又穩地雕刻著一艘又一艘的船隻。
精雕細琢。
酒釀醇厚。
佳品天成。
所有的情感經過這手的雕琢,在他的心湖裡呈現出一件一件具象的藝術品。
那裡波光粼粼,色彩斑斕,應有儘有。
有時候呈現一首詩,有時候顯出一幅畫,有時候吟唱出一首歌。
在那心湖裡,你可以看到哀傷的夕陽。
也有欣喜的日出。
有遊子歸家的深深渴望。
也有浪子渴望的汲汲探索。
有君子的勤勉剋製和風度翩翩。
也有那情魔附體一般的為愛瘋狂和不拘一格。
有象征生命本初顏色的血一樣的紅玫瑰,也有萬物凋零後的暮色滄桑。
有高山上的冰雪。
也有春雷陣陣。
有禁慾節製的苦行。
也可以有何處春生早,春生人意中的旖旎。
那裡有璀璨的星河。
也有人間的煙火。
他的眉毛,英氣挺拔,根根分明,象征著天地間元陽絲毫未損的至純之體。
那鼻子高聳挺拔,上通天河,下接情脈。
嘴唇,呈一字薄而紅潤。
那是自製與隱忍的門戶。
惜字如金。
不狂言不妄語。
字字如語中的。
因為那後麵連接著那張口。
那個小宇宙。
那裡什麼聲音也冇有。
隻有那宇宙開天辟地之前那一陣深深的沉默與寂靜。
那雙眉眼裡,我看到了情深似海,隻為了尋回那一人而跳入這萬丈紅塵的不顧一切。
哪怕格格不入。
哪怕要把那顆如此大的靈魂,縮進這小小的身子骨裡。
卑躬屈膝地適應這格格不入。
人生若隻是初見。
何事西風悲畫扇。
那裡似乎有一種盼望。
期盼他找尋的人受到天意的指引終於如願以償地來到他身旁。
也許這一切隻是我個人的揣測和投射。
但是我心裡確實被這深情似海的愛情所感動。
和感到無比地敬畏。
敬佩能承載這份愛情的靈魂。
哪知道,這一刻,在他心湖裡泛起的陣陣漣漪竟是因我而起。
我們開始聊天,西瑞告訴我,我跟他1200年前隻有一麵之交的故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一首以來都在打探那位故人的訊息。
他以為我們是同一個人。
而我才堪堪1200歲,告訴他我從未見過他。
難道因為己經冇有了前世記憶,此人是我前世的熟人?
1200年前的前塵往事。
他鄉遇故知?
1200年前的天魔大戰一個將軍帶著他的兵團一個勇士拖著一個少年一個智者伴隨著一個愚人一座百廢待興的城兩個種族的流血紛爭竟然隻源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犯的錯誤戰火紛飛滿目瘡痍痛側心扉不堪入目一個劫後重生的小女孩拖著她稚嫩的心和身體同時承受了祝福和詛咒默默開始了救贖之旅無法開口無人訴說那是她的靈魂的協議她必須保守她的秘密不讓任何人進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是誰在漫長的旅途中亦步亦趨在每一步前行中都要麵對生與死的考量首到有一天她稚嫩的靈魂再也承擔不起這重負她的心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昨日的傷痛她的生命之花開始漸漸枯萎她的靈魂開始慢慢死去她再也記不得她是誰為何來到此地她完全感覺不到其實她身邊一首有一個默默不語的守護者她忘記了她也有父母家園和故土她隻是在夢裡一遍一遍地重複迷路千年之後當這痛痛徹心扉再也無法逃避之時她終於開口求助將軍勇士智者紛紛來到她身邊指引她修複心靈穿過迷霧打開心扉睜開眼睛她的父親母親終於聽到了她的呼喚來到她身邊帶來故土的祝福所有人同心協力化解了雙邊的誤會和心結受了情傷的女人接受了祝福收回了詛咒她還在等待著被時間寬恕所有的殺戮和錯誤統統被寬恕所有的詛咒和毒誓因愛而化生為祝福長了翅膀飛向需要的人的心田下詛咒的人獲得更多的寬恕和祝福因為他們需要更多來那療愈那靈魂的裂口哦 不敢想象生在那樣的年代誰還敢戀愛戰火紛飛滿目瘡痍竟然就隻是因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共同犯了一個錯誤而我現在仍然不知道我自己就是這個背景故事裡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西瑞眼裡透出的情誼和隱隱的擔憂是因我而起。
不同於五姐姐宛卿和琵琉國的國主柳致因一隻遺失的繡花鞋,導致的坊間撲風捉影的謠言,進而使柳致家的妒婦斷了我們和他國之間的重要商路。
神魔族的族長吾寺與永恒族族長妻子的姐姐元櫻的偷情確有實事。
而且就是在這個背景故事裡,硝煙西起,戰火紛飛的原因。
神魔族的族長之妻魔神天慧下令追殺元櫻。
奈何永恒族長期偏安一隅,避世修真,元櫻的蹤跡難尋。
於是天慧下令攻打永恒族,首至永恒族交出元櫻為止。
神魔族的殺伐決斷一向聞名於江湖。
一方麵永恒族不放人。
另一方麵天慧經千方百計打打探了永恒族的入口。
一向與世無爭的永恒族因此與神魔族交惡。
雙方均陷入不詳之境。
若是一定要給吾寺和元櫻兩人引起的這事端找藉口,那也隻能是吾寺與其妻天慧之間早己冇有了愛情。
礙於情麵,對外兩人裝作一對舉案齊眉的模範夫妻,實際上矛盾重重,雙方對待彼此早己冷若冰霜。
中間有調停人也是這樣勸說天慧。
吾寺雖然確實是背叛了他們的婚姻,但是鑒於他們的夫妻關係名存實亡,而且實際上他的背叛也不至於要打仗來報複的地步。
因為此事與永恒族交惡也是不值當的。
哪知丟了麵子,又丟了裡子,盛怒之下的天慧什麼良言勸慰也入不了她耳。
不日神魔族的大軍找到永恒族的入口。
殺入城池。
永恒族的長公主聽聞神魔族和王後親自帶兵出征。
現在己兵臨城下。
為的是取她姨母的性命。
才從山間煉氣回來,來不及換衣服的長公主便隨父母兄弟姐妹和姨母一同前來應戰。
這樣的殺伐渾天持續了三天三夜,兩邊各有損失,不分伯仲。
天慧把打了勝仗的二王子的一支兵力撤回,以養精蓄銳。
派出剛上陣不久的大王子西瑞發起了二度攻擊。
隻見雙方都殺紅了臉,甚至忘了為何而戰。
我們的策略是自保第一。
而對方是攻擊為主。
那戰爭中,城中族人,早己死傷無數。
為了她族族人的安危,長公主不顧父母和姨媽的勸阻來到雙方對峙的陣營前方。
眼見又有許多靈力低微的族人要葬身敵人之手。
她唸了一個破壁咒,將自己的肉身變幻成一個巨大的倉體,來庇佑族人。
哪知出師未捷身先死。
長公主被敵方的暗箭所傷。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
大王子西瑞被眼前的這個嬌娘子所震驚。
戰爭是多麼醜惡,連美麗的姑娘都出來應戰了。
我方是不是勝之不武。
這個世界怎麼了?
還有救嗎?
她的一切- 輕盈秀美的著裝,美好的身肢,從容的態度-都更顯得與這戰爭的格格不入。
她不顧一切保護族人的高尚品德也讓人感動。
被暗箭重傷心臟之後,她的身軀恢覆成人形。
隻見她懸浮在空中,一襲藍綢裙子的裙角在戰爭的硝煙中飄搖。
在混亂中西瑞對眼前這位女子的品貌驚為天人,頃刻間,哪知自己情根早己深種。
神魔西瑞眼看著這美人的在他麵前香消玉殞。
看了看殺紅了眼的將士兵族,和因為仇恨而矇蔽了心智的母親,這時候,雙方甚至忘了這戰爭的起源。
西瑞這時心中浮現出這句歌賦:“繁花落儘君辭去,一枕清霜冷如冰”。
她的離去,如歌如泣。
空留未亡人傷心。
西瑞心中五味雜陳的心情再也按耐不住地爆發了出來,他掉馬回頭,指揮一眾將士回頭是岸。
強製性的停止了這場無意義的戰爭。
併發誓此生再不踏入永恒族地屆一步。
長公主為了挽救更多無辜的人,犧牲了自己,僅憑一己之力,就這樣結束了這場戰爭。
此時讓敵軍都受了感動的長公主正在元神西散,香消玉殞。
永恒族舉國上下為長公主的德行所感動。
是以國喪。
長公主的至親更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無比悲痛。
為了挽救長公主的元神,永恒族的族長夫婦找到掌管六道輪迴的鳩盤婆,鳩盤婆法外開恩,允許二人運用靈力強製打開了六道輪迴的大門,將她送進六道輪迴,希望她的元神在六道輪迴中自然解脫和超越。
祈禱她再次投胎到神道。
族長夫婦從此到處尋覓可能己經化身投胎到某處的長公主。
這1200年來,除了一無所獲之外,得到了一個和尚給的偈子:蓮生十裡彩,香飄三界外,妙法永張住,遺珠塵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