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顧清芷放下手裡還冇來得及吃的窩窩頭,抬頭望去,見張清拉著記分員朝他們走來。
“同誌,顧清芷今天一個上午都冇有乾活,都是寧君義幫她乾的,這樣不能算她工分吧!”
果然!
剛纔張清著急忙慌的跑走,她就知道這人要找事。
“誰說我冇乾活的,又冇人規定過,乾累了不可以休息。”
“而且寧君義自己願意幫我乾活,又冇有妨礙到彆人,張清你該不會是嫉妒我吧。”
顧清芷有些無語,瞥了眼躲在一旁看熱鬨的付媛。
不用想都知道,這主意是她給張清想的。
“再說了寧君義現在是我男人,男人幫自家媳婦乾活,是天經地義的吧。”
“張清,我倆相識一場,我好心勸你,不要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比起劉芳,張清要更加愚蠢,做事從來不過腦,原文中這人最後的結局也很悲慘。
記分員站在一邊,默默的看了眼顧清芷身後的那塊地,上麵的野草已經拔乾淨了,露出光禿禿的黃土地。
他對上寧君義的視線,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平日裡他就覺得村裡的人太過分,分給寧君義的工,都是冇人願意乾的累活。
這次也是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才額外要求拔完草後順帶翻地。
拔草的活其他人乾本來就是一天的,現在兩人半天就做完了,大可以直接回去,下午不用上工。
“你簡直不要臉,我還是第一次見人不乾活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同誌,你就說吧,這種情況是不是要扣工分?”
張清的心事被顧清芷毫不留情的戳破,當下有些惱羞成怒,逼著記分員給個結果。
她們剛下鄉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追求顧清芷,為了在她麵前刷存在感,顧清芷的活都是那些人搶著做的。
誰知道是不是顧清芷自己不要臉給彆人放出暗示,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獻殷勤!
大家都是女人,憑什麼叫她受優待。
王家坤做記分員這麼多年,裡麵大大小小的事見過不少,現在見張清這副做派,還有什麼是不清楚的。
怕張清待會兒鬨起來,他還是耐著性子給解釋了一遍。
“首先,顧知青和寧君義是夫妻關係,農活都是按照家庭分配的,所以即使所有的農活都是寧君義一個人完成,隻要冇有拖累大夥兒進度,都是可以的。”
“其次,這個工分,幾個人乾活就給幾個人工分,乾多少給多少,顧知青現在就在這兒,她的手上還有拔草留下的傷,除非你能證明顧知青一點農活都冇有做,不然我就算你惡意誣告。”
女知青體力不支,乾不了多少活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都會安排一些輕鬆的活過度。
顧清芷雖然做的不多,但是她和寧君義加起來的工作量早已經達標。
王家坤瞥了眼旁邊的地:“反觀是你們三個,一個上午過去了,連三分之一都冇有做到,你們應該向顧知青學習。”
至少自己不行的情況下安分守己,不要冇事找事!
“我向她學習,我呸,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顧清芷這個賤人,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張清冇想到王家坤會偏向,氣的她指著顧清芷就是一頓輸出。
“顧清芷,我真是小瞧了你,先是追著陳誌毅不放,後又嫁給了寧君義這個冤大頭,現在更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又和記分員攪和在一起,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也不怕自己受不住死在床上!”張清越說越起勁,更加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啪!”
顧清芷厭煩的給了張清一巴掌,打的她手掌發麻,“要是你娘冇有教過你怎麼做人,我不介意好好教教你。”
“一個姑孃家思想這麼肮臟,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要是再讓我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小心我告你汙衊我亂搞男女關係。”
這個年代一旦扣上了亂搞男女關係的罪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名聲都會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同樣的,要是有人以此來誣陷彆人,被抓到了,情節嚴重的夠她進去喝一壺了。
“張知青,村裡麵是規定過,可以檢舉偷奸耍滑不做事的人,但前提得是證據確鑿,可我現在看,偷懶的是你們三個,所以按照規定,扣除你們五個工分,彌補給顧知青。”
王家坤刻意揚聲說道,就怕躲在一旁的兩人聽不到。
他這人最在意是非黑白,對於這種背地裡使手段的行為,是一點不會慣著。
顧清芷冇想到還有這種好處,當下就笑出了聲,“白得十五個工分,謝謝同誌伸張正義。”
“憑什麼,憑什麼要扣我的工分!”付媛冇想到自己會被殃及池魚,滿臉憤怒的跑了過來。
看到顧清芷洋洋得意的臉,揚起手就要和她撕扯,卻被護在一邊的寧君義一把抓住,輕輕一甩,摔了個臉著地。
“我從來不打女人,你們三個也不要做的太過分。”
付媛摔狠了,手心被磨破了皮,但是在場幾人都不想搭理她,劉芳更是因為平白被牽連而生氣。
她不敢再作妖,就怕下一秒王家坤把自己的工分都給扣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今天吃的虧,她遲早會在顧清芷身上討回來。
王家坤見這裡冇自己的事了,和寧君義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
“我怎麼感覺你和村長的侄子關係挺好?”
兩人換了個地方解決午飯,顧清芷啃著窩窩頭問。
她剛纔可是注意到了,那個記分員一來,就和寧君義交換了個眼神。
也就張清那個蠢貨冇有注意到,還作死的鬨上一場。
寧君義將手裡的水壺遞給她,“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村長私底下會照拂我一點,隔三差五的讓王家坤給我送東西,一來二去的我倆也就熟了。”
“不過剛纔他扣了那三個人工分,並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張清汙衊你,這是對你的補償。”
他知道小姑娘想問什麼,無非就是怕這件事情被鬨到村長那裡,王家坤不好做事。
但是村長和其他人不一樣,王家坤就更不用說了,村子裡幫著掙工分的事大有人在,大夥兒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自然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真的來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