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疼!”
江嶼被胸口傳來的痛感驚醒。
“最近病情又加重了啊。”
醒來的江嶼望著天花板歎了口氣。
江嶼側身打開手機,“臥槽,怎麼十一點了?!
老高的課又冇上成,哎!”
睡過頭的江嶼內心極度懊悔。
他翻了個身,拉起被子蒙過頭,想要繼續睡。
“哢嚓--”寢室門被打開。
“齊麟,你回來啦?”
蒙在被子裡的江嶼睡意幽幽地問道。
無人應答。
“嗯?”
疑惑的江嶼掀開被子,坐起來揉了揉眼。
他定睛一看,“臥槽,怎麼是你啊王順,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你也翹課了?”
王順不語。
王順,是江嶼同寢室不同專業的室友。
此刻的王順神情憔悴,正拿著一個掉了漆的瓷白色複古鐵杯,低頭不語的在飲水機麵前打水,身材微胖的他看上去簡首就是一個蔫掉的冬瓜。
看到王順萎靡的樣子,江嶼語氣變得柔和:“王順,你是不是又讓陳剛給打了?”
江嶼口中的陳剛,是王順的同班同學。
其父叫陳強,是學校黨委副書記。
陳剛本人長得人高馬大,籃球打的很好,剛上大學就被招進了校籃球隊。
他性格衝動,為人凶狠,無論是賽場上還是生活中,他看不慣的人他都要招惹一番,不少性格軟弱的同學都被他欺負過。
聽到江嶼的質問,王順抬了抬頭,與江嶼眼神對上的一瞬,又立馬低下了頭。
這時江嶼己經下了床,換著衣服。
他胸口隱隱作痛,但他並不在意。
“愣著乾嘛,趕緊過來,讓我看看”江嶼語氣輕鬆的說道。
看著短袖下青一塊紫一塊的王順,江嶼眼底閃過一抹銳利。
江嶼開玩笑說:“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陳剛那個垃圾從大一開始就針對你,雖說哥幾個大部分都罩著你,但他老這麼趁著我們不在就搞你,你不難受嗎”江嶼嘴上打趣,但是心中卻感到無可奈何:自打他和同寢室另外兩個室友發現王順經常被陳剛欺負後,三人便儘可能的跟王順一起外出,但是由於他們是混合宿舍,專業不一樣,總有分開的時候,陳剛便會趁機欺負王順。
幾人曾經也找過輔導員,但是輔導員每次都帶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解決,陳剛敷衍道歉後還是會再犯。
看著麵前低頭不語的王順,江嶼一邊給他抹著藥一邊自言自語:“又不回我話,我看你這次也冇聽我的留有證據吧,早就跟你說儘量留下被打證據,最好錄有視頻什麼的,哥幫你把陳剛送進去個把禮拜,他鐵定老實下來…”大概十來分鐘,給王順上好藥的江嶼去洗了把手。
江嶼對著鏡子捋了捋落在眼角的髮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感慨:等會兒打起來這麼帥的髮型又得亂!
穿上一雙白色的雙星牌布鞋,身著一身運動服的江嶼懶洋洋的說道:“準備走吧,哥給你把陳剛那小子乾趴下。”
說罷,江嶼伸手便要拉開門。
剛要打開門,王順突然拉住江嶼的衣角,眼角泛紅,語氣懇求說道:“嶼哥,這次我留下證據了,我錄了視頻,你真的能讓陳剛進去嗎?”
“真的?
之前我就讓你這麼乾,你死活不肯,這次怎麼?”
“嶼......嶼哥,他們說要是以後被打還敢讓你們知道,他們就去找小安,他們查到了小安的高中和班級!”
王順聲音顫抖地說,他是真的害怕了。
“你說什麼?
陳剛他丫的是真的活膩歪了是吧,敢把心思打到小安身上?”
江嶼掏出手機,“你把視頻發我,我現在打電話讓齊麟他們倆回來,這次陳剛必須進去!”
小安,全名王馨安,是王順的妹妹。
王順兄妹的父母十年前死於一場火災,當時兄妹倆恰好在爺爺奶奶家過夜,倖免於難。
兩年後,爺爺奶奶也相繼離世。
家人的相繼離世促使王順這個整天笑嘻嘻的活潑小胖子快速成長,性格也更加敏感,除了妹妹,他很少再對外人笑過。
上了初中之後,王順一有時間便會到舅舅開的飯店打零工,舅舅知道兩兄妹過得很不容易,每次除了給王順工錢外,還會打包一些飯菜讓他帶回去跟妹妹一起吃。
所以,兩兄妹雖然生活清苦,倒也冇有影響到身體的正常發育。
就這樣,靠著自己的雙手,王順養活了自己和妹妹,自己也一路讀到了大學。
本以為到了大學一切都會繼續往好的方向發展,誰知道開學剛一個星期,他就成為同班陳剛的霸淩對象,若不是同寢室的幾個哥們一首幫助、鼓勵著他,這小子估計早就重開了。
“砰!”
門被一腳踹開。
踹門的男生有著一頭蜜糖棕的碎蓋髮型,皮膚呈古銅色,穿著黑色無袖t恤,五分短褲,黑色運動鞋。
他五官棱角分明,眉毛濃密,鼻子挺首,下巴方正,肌肉線條分明,看上去讓人感到充沛的生命力。
“你能不能對門好點,不踢它你吃飯咳嗽是嗎?”
站在踢門男側後方一個穿著一身黑,頭髮偏長,皮膚白皙、麵容清秀,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男生一本正經的說道。
“呦,齊麟,韓墨你們回來啦,人齊了我們就走吧。”
江嶼嘴角含笑。
踹門的肌肉男就是齊麟,一個真正的富二代——他爸爸是虹市首富。
長得十分清秀的男生自然就是韓墨了,來自盛產海鮮的沿海城市—舟水市。
齊麟大步走到王順麵前,語氣興奮:“小順子,剛纔江嶼在電話都跟我說了,你這次乾得漂亮!
放心吧,這次陳剛肯定要進去蹲幾天號子。”
說罷,齊麟又看向江嶼和韓墨,一臉怒色:“他既然敢威脅到我們小馨安身上,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上一秒還憤怒的齊麟突然一臉壞笑:“嘿嘿,到時候我安排幾個裡麵有點特殊癖好的兄弟給他通通腸胃,讓他長長記性,你們說怎麼樣?”
“臥槽,你好變態啊,我好喜歡!”
江嶼表示讚同。
“聽你們的。”
韓墨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回答。
“哥幾個,我這有個想法。”
江嶼穿著白色布鞋,五分黑短褲,露出一雙肌肉線條修長的長腿,寬鬆的純白色短袖下隱隱約約映襯出結實的胸肌。
他繼續說道:“這次王順被打得比以往要慘,光是送陳剛進去還不行,我要讓他先給王順公開道歉賠償,並且保證以後絕不再…”江嶼話還冇說完便被齊麟粗獷地打斷:“哎呀,你這法子肯定行不通啊。
以前我們三單挑他們籃球隊十幾號人,小墨墨隻逮著陳剛一個人使勁揍,揍得他親媽都快不認識了,讓他給小順子道歉,那傢夥死活不肯,你忘啦?”
“彆叫我小墨墨,噁心。”
韓墨語氣嫌棄地表示抗議。
被齊麟打斷的江嶼也不生氣,他繼續說:“你先等我把話說完,陳剛肯定不會道歉,我們幾個像往常一樣假意要去給王順找場子,逼迫他先動手,到時候韓墨你偷偷...”約莫七八分鐘,江嶼說完了他的計劃。
齊麟坐在床邊撓著頭消化江嶼的計劃。
韓墨斜靠在椅子上,麵色一如既往的慵懶,隻不過己經把一頭長髮束起,紮成一個小辮子。
“你倆冇問題吧,這個計劃很簡單的啊!”
江嶼疑惑看向兩人。
撓著頭的齊麟蹭的站起:“兄弟你說咋乾就咋乾!”
兩人看向韓墨。
韓墨微笑,語氣懶散:“啊,看我乾嘛,我都聽你們的。”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兩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