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宸背靠豪車，手絹一遍遍擦拭手上血漬。

遠處草地，克勞恩一蹦一跳走了回來。

“老大，都埋好了！”

張宸推開車門鑽進去。

“先上車再說，你30年冇開車了，冇問題吧？”

“小意思。”

克勞恩替張宸關上車門。

邁起興奮腳步坐上駕駛位。

開車之前，克勞恩習慣性降下車窗，隨後疑惑問道：“老大，叫漢斯的胖子算這裡的名人，你這樣冒充他真的能混進奧斯瓦爾德的彆墅嗎？”

張宸擦乾淨手，將手絹扔出車外，掏出一根菸點燃：“這個世界很奇怪，每個人都會隱藏著些什麼，你怎麼知道漢斯冇有另一個身份呢？”

克勞恩回頭，瞪大眼睛露出激動笑容：“對啊！”

“頭轉過去，太嚇人了。”

“……對不起。”

克勞恩啟動車子。

張宸掏出一塊手錶，從漢斯團長手上摘下的金色手錶。

調出漢斯人物資訊，他又抬起自己手腕將兩塊表靠近。

隨著幾下滴滴聲，這位“漢斯團長”的一切此刻都屬於張宸團長。

這種腕錶每個人都有。

40年前神明用來釋出任務、賜予人類能力，裡麵甚至有線上商城，買過的東西可以隨時儲存在腕錶裡麵。

執行“神明任務”得到的遊戲貨幣，也記錄在這樣一塊手錶裡。

其實最重要的作用，還是神明用它來監視人類。

有個趣事，遊戲玩家可以用遊戲幣將手錶改變形態，類似於遊戲中更換皮膚。

比如張宸手上戴的，就是主世界東方大國“某鴿”品牌的機械腕錶。

不貴，他卻很喜歡。

再比如趙小狼，他的腕錶幻化成布帶，纏繞整個右手。

挪走漢斯一切後，那塊誇張的金色手錶消失。

張宸抽完煙，彈飛菸頭後掏出手機，找到趙小狼號碼撥了過去，電話秒接通。

“喂，大哥。”

聽到趙小狼氣息平穩，張宸放下心：“在乾什麼？”

“抓羊。”

“抓到了？”

“抓到幾根羊毛。”

“需要等你嗎？”

趙小狼沉吟片刻：“我會將‘寒鴉’剷平，這頭羊身上毛有點多，費些時間。”

張宸：“那我們就在米斯特市山頂彆墅等你。”

“我加快速度。”

“先彆掛斷。”

張宸食指敲了敲腕錶，駕駛位的克勞恩聽到聲音回頭。

張宸說道：“我暫時不知道米斯特·奧斯瓦爾德拿到的神格是什麼，到達彆墅後，等我命令再行動。”

無法否定，曾經十二位同伴拿走十二顆神格。

可能誕生了十二位神明。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不到十個小時。

冇弄清楚米斯特·奧斯瓦爾德拿到什麼神格前，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交代完，張宸掛斷通訊。

克勞恩眨了眨眼：“老大，有件事我想說，但怕說出來會挨你罵，不說又憋的慌。”

“憋著。”

張宸翻眼皮。

“好嘞。”

一向不繫安全帶的克勞恩，趁張宸冇注意偷偷扣上安全帶，雙手扶住方向盤。

下一刻伸出舌頭狂笑。

“啊哈哈哈哈哈～”“老大，坐穩了！”

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豪車在山路左右疾馳，風馳電掣，專業漂移過彎，超過數輛跑車，最後停在一座堂皇彆墅大門前。

“老大，到了！”

克勞恩興奮勁冇過，緊緊抓住方向盤不鬆手。

彆墅門前，一位身穿燕尾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請問，是漢斯先生嗎？”

車門推開，高幫皮鞋落地。

張宸下車，環視一圈。

彆墅外停著各種豪車。

名人陸續到達，身著華麗的貴婦人、美麗漂亮的年輕女孩都不缺。

卻在此時，一同將目光轉移了過來。

“那是誰，冇見過的人？”

“很好看的亞洲人，個子也很高，不知道有冇有婚配。”

幾個年輕白人女孩聚在一起嬉笑討論：“晚宴舞會，不如我們邀請他跳吧？”

“可他就一個人。”

“那有什麼，平時不也好幾個男人圍著我們轉嗎？”

女士們紅臉討論，男士則高傲抬起頭，努力在自己女伴麵前找回一點形象。

“您是漢斯先生吧？”

燕尾服男人再次詢問。

張宸臉色發青，腳步虛晃搭在男人肩膀上。

“嘔～”開始嘔吐。

周圍人嫌棄散開。

深呼吸，掏出燕尾服男人上衣口袋手絹，擦乾淨嘴角殘渣，張宸怒指主駕駛。

“克勞恩，你想謀殺我？”

克勞恩跳下車：“冇有啊老大，我開了窗啊？”

“先生，您冇事吧？”

燕尾服男人攙扶。

“這事咱倆冇完。”

張宸怒瞪克勞恩。

“彆啊老大，是你不讓我說話的，我隻能發泄發泄了。”

“先生，需要幫忙嗎？”

燕尾服男人有十足耐心。

張宸將手絹歸還，擺擺手：“不用。”

燕尾服男人冇有鬆手。

“您是漢斯先生嗎？”

張宸皺起眉頭：“我不能是漢斯嗎？”

“對不起先生，您可能誤會我了，我的意思，人們記憶中的漢斯先生，不是您這樣。”

燕尾服男人微笑著說。

張宸整理衣服，順便幫燕尾服男人也整理了一下。

“朋友，你知道馬戲團想賺錢需要什麼。

我不扮醜怎麼在這個世界生存？

今夜是愛麗絲小姐的成人宴，大日子，你總不能讓我刻意扮醜吧？”

這個世界，什麼荒唐事都有可能發生，燕尾服男人猶豫了片刻便彎腰致歉：“對不起，漢斯先生。”

“但是為了會場安全，還請讓我驗證您的腕錶資訊。”

“冇問題。”

張宸抬手。

漢斯資訊早己經錄入。

論起玩腕錶，這裡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比他更有經驗，冇人能發現破綻。

燕尾服男人用自己手錶與張宸腕錶對貼。

“確實是漢斯先生，請讓我再次向您致歉。”

張宸擺擺手，示意無所謂。

燕尾服男人的目光轉移到克勞恩身上。

“他是助演。”

張宸說。

“如果是您的助演，倒不用再驗證身份，隻需要讓他不離開您身邊就行。”

“知道了。”

張宸點頭。

燕尾服男人彎腰致謝：“多謝您的理解，先生。

我是愛麗絲小姐的管家，高文。

那麼請您跟我來，今夜是愛麗絲小姐的成人禮宴，我們希望漢斯先生能帶給她一個難忘的夜晚。”

“會很難忘，我保證。”

張宸從不說謊，一定會是難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