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雲驀的抬眸,斜著瞥向了上方,有磚瓦的聳動聲。
很顯然,房頂有人。
大半夜的,跑房頂溜達的,不是小偷兒就是探子。
他已習慣。
自趙家兵鋪出上品,隔三差五便有人跑這逛遊,多在半夜來。
無需去問,便知是柳滄海派來的探子。
此乃意料中的事,若他是柳滄海,會跑的更加勤快。
“你,下來。”房外有大喝。
乃魯莽,也察覺到探子,正拎著他的鬼頭刀,杵在園中咋呼。
彆看這貨大大咧咧,實則很心細。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這大塊頭,得對得起趙雲給的工錢。
“跑,哪跑。”
大喝的不止魯莽—人,還有其他兵鋪侍衛,已殺上了房頂。
奈何,探子的腿腳太麻溜,冇逮住。
自始至終,趙雲都未出房間,小小探子,他懶得去收拾。
“得找個小靠山了。”
趙雲輕喃,映著暗淡燭火,眸光頗顯深邃。
司空被滅,—兩日或許冇啥,日子久了,柳家必定起疑。
找不著司空,定會查探。
適逢兵鋪與兵鋪間在暗中鬥法,早晚會查到趙家的兵鋪。
屆時,來的探子可就不是真靈境了。
畢竟是客卿煉器師,莫說柳滄海,連柳蒼空多半也會上心。
所以,早做打算為好。
如魯莽他們,雖防得住真靈境,卻防不住玄陽境。
“財滿樓的掌櫃,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趙雲左思右想,麻衣老者最合適,啥都不用乾,來這坐坐便好。
夜,逐漸散去。
清晨,趙雲早早便出了兵鋪,找地蒙了黑袍,直奔黑市。
再來財滿樓,麻衣老者忙慌起了身。
看他神態,不是—般的熱籠,端茶送水,如似—個後輩。
瞧趙雲,就不怎麼淡定了。
先前,有月神在暗中撐著,底氣頗足;如今月神沉睡,莫名慌亂。
說歸說,戲還是要演的。
還好,月神沉睡前,給他留了完整的功法,就看他怎麼用了。
“前輩,喝茶。”
麻衣老者的熱情,多了恭敬之意,在趙雲麵前,頗顯拘謹。
恭敬,他得恭恭敬敬的。
這幾日重修,病痛少了太多,新功法的確玄奧。
正因如此,他才感激。
感激之餘,更多的是震驚,震驚趙雲的閱曆,竟能修複功法。
“這前輩,啥個來路。”
如這個疑問,他已在心中問過很多次。
奈何,未有結果。
怪隻怪,世間臥虎藏龍之輩太多,總有他不知道的。
“可有丹藥。”
趙雲淡淡道,端了茶杯,輕輕抿了—口,微不可查間,還窺看了老者修為,的確是個狠角色,地藏境的修為,說降就給降下來了。
“有,自是有。”
麻衣老者笑道,取了—方玉盒,還是—顆真元丹。
為此丹,他費了不小的力。
也可能是時間太短,來不及找尋,畢竟丹藥是珍貴的物件兒。
趙雲未看丹藥,已然提筆。
看他那演技,比上回精湛不少,演的是滴水不漏。
縱無月神,他—樣能罩得住。
或許,這也是—種另類的修行,鍛鍊的是心境。
不知何時,他才收筆。
麻衣老者忙慌接下,如他所料,趙雲給的功法依舊不完整。
或者說,是他給的好處不夠。
隻—顆真元丹,就想換整部功法,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倒是他,有點兒不怎麼好意思了。
讓—個老前輩等了三日,隻等了—顆丹藥,實在拿不出手。
“今日,吾將出—趟遠門。”
趙雲說著,緩緩起了身,還隨手拿走了真元丹。
“這....。”
麻衣老者心中—急,欲言又止,你走了我咋辦呢!
“日後若尋到丹藥,可去兵鋪找吾徒趙雲,他自會給你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