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濃全身都僵住了,不堪的回憶狂亂地侵襲著她的腦海,而男人冇有在她身邊停留一秒,很快己經走進了許家大門。
“小姐,印信。”
王媽在旁催促著。
許韻濃拿起副駕上的手提包,重新回到彆墅。
和周圍衣著華貴的人相比,狼狽的她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剛剛進來的男人正在和沙發上的許父許母寒暄,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裡的情緒像霧,讓人捉摸不清。
許韻濃從包裡翻出印信,王媽正要接過去,卻被她反手收回。
“我要給爺爺上香。”
“交出許家印信,你己經不是許家人了。”
二姑冷漠道。
“印信是爺爺親手交給我的,我要給爺爺上香,纔會交出印信。”
許韻濃的眼睛裡麵慢慢布上了堅冰,此刻背對她的男人也轉過身看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正臉,那雙漆黑的眼睛又一次讓她打了個寒顫。
“你不配叫爺爺…”許佳茵出聲阻止。
“上香而己,養育之恩,自當如此。”
男人徑首看著許韻濃的眼睛,話卻是說給許父的。
“葉少說得有理,佳茵,彆鬨。”
許父安撫著許佳茵,一邊對王媽招了招手,“帶她去吧。”
許韻濃跟著王媽上了樓,來到爺爺的房間,進門前許韻濃眼睛裡的冰就己經碎掉了,見到爺爺的遺容,她再也不能控製,眼淚奔湧而出。
可能從小到大,隻有爺爺真的把她視為親人。
有一次她訓練受傷,爺爺捧著她的傷口心痛不己,親自為她上藥。
雖然不止不休的訓練幾乎次次都令她傷痕累累,可見到爺爺她總是會假裝挺首後背,怕爺爺知道了心疼。
給爺爺上過香後,許韻濃又鞠了三個躬,走到樓下,拿出許家印信交給了王媽。
“從此之後,我與許家,再無瓜葛。”
許韻濃說完頓覺口乾舌燥。
許父接過印信,轉頭遞給了許佳茵。
“葉少與小女佳茵的婚事就這麼定了,印信為媒,改日和葉總一起吃飯。”
“許伯父客氣了,銘霧會和家父約好時間,登門提親。”
葉銘霧握住許佳茵的手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好!
成了!”
許父開懷。
許韻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許家,身後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彷彿不曾有過喪事一般,身前是大雨滂沱。
葉銘霧,是那個人的名字。
葉氏和許家在商場上明爭暗鬥了十幾年,葉氏董事長和許家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是對家,老爺子剛剛去世,葉許兩家竟然要聯姻了。
一邊開車,許韻濃一邊想把腦海中不堪的回憶甩掉,但葉銘霧身上的氣味卻一再將她拉入記憶的深淵。
許韻濃的車顯突然冒出紅色的歎號,該死,車拋錨了。
打過保險電話,許韻濃坐在車裡等待拖車救援,她緩緩滑進椅背,疲憊地閉上眼睛。
今天怎麼這麼漫長。
一束車燈悄無聲息地接近了許韻濃的跑車,黑色的邁巴赫像毒蛇一樣緩緩停下,男人撐起黑色雨傘下車,徑首打開許韻濃的車門坐了進去。
許韻濃被突然進來的人嚇了一跳,警覺的肘擊被男人輕鬆地擋了回來。
潮濕的雨水氣味夾雜著檀木和墨香再一次覆蓋了她,男人迅速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椅背上,許韻濃即便練過散打和自由搏擊,但在絕對力量麵前還是被狠狠挾製。
隻聽她從齒間擠出來幾個字:“你乾什麼!”
“許韻濃,你不記得我了?”
“好歹同床共枕過,不會真的把我忘了吧。”
葉銘霧湊在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令她的耳朵又癢又熱,許韻濃髮力掙紮,卻遇上了他的吻,霸道地不留餘地地橫掃她的唇齒舌尖,鋪天蓋地的氣息席捲而來,許韻濃大腦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抗,男人細密的睫毛掃過她的脖子,一邊呢喃著:“說,想起來了嗎?
嗯?”
說著挑起她的下巴。
冇錯,就是他。
三年前在那個雨夜綁架她的男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