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際那邊回覆的很快,下午就給了時間地點。
陳念晚上八點準時抵達金域會所。
進了包間,裡頭挺安靜的,不似她想的那麼雜亂。
下沉式沙發那邊坐著兩個人,正在聊天。
陳念一眼就看到了徐晏清,他那長相過於出眾,正好又坐在光暈裡,就更是顯眼。
李岸浦的人冇立刻帶她過去,就等在旁邊,不遠不近,隱約能聽到兩人對話。
“你昨晚上把鄭家那小子嚇夠嗆,他當時卡車裡,差點出不來,都嚇尿了。今兒個還放狠話,說要再跟我比一場,這次一定把我嚇的屁滾尿流,你說我冤不冤?”
“你活該。”徐晏清的聲音很冷淡,冇什麼情緒波動。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整個人的氣質跟在醫院完全不同。
領教過他昨晚一係列操作之後,陳念覺得他這會的形象跟他本人更貼合。
邪佞又狂妄。
李岸浦笑言:“你把我車弄成那樣,我冇跟你生氣。就為個阮雅靜你跟我甩臉子?誰叫她哭的可憐,我又容易心軟,才把人帶過去。我怎麼會想到你還帶了女人回家,這不是你的作風。”
陳念聞言,吞了口口水。
正好,徐晏清側過頭,她下意識的垂眸,心怦怦亂跳。
隱約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徐晏清的目光引起了李岸浦的注意,轉過頭。
李岸浦的助理帶著陳念過來,“李總,陳老師到了。”
陳念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站定,正好就站在了徐晏清身側。
徐晏清安靜坐著,一隻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袖子捲起到臂彎,露出小臂。黑色將他的皮膚襯得更白。
腕上戴著一塊歐米茄的經典款男士腕錶。
安靜聽他們說話。
視線則落在陳唸的手指上,昨晚她喝了點酒,膽子很大,用手去摸他。
畫麵直衝出來,讓他心生旖旎。
呼吸都沉了幾分。
手心反轉,掌心朝上,手指鬆弛。
不經意間,撩到了陳唸的小指。
陳念心臟一緊,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指。
冇敢亂看,李岸浦正看著她呢。
陳念心裡像是被隕石撞擊過一樣的亂。
李岸浦讓她去對麵沙發坐,她點了點頭,餘光飛速的看了徐晏清一眼。
他依然是那副疏淡的模樣,狹長的雙眼掃過來,正好捕捉到了她偷看的目光。
視線相觸。
陳念接受到了一個資訊,他想約。
陳念穩住心神,端正坐好,開始自我介紹,“您好李總,我是……”
李岸浦打斷,“這些就不用贅述了,高博的資料給的很清楚。”
陳念被徐晏清一撩,呼吸都有點不穩當,努力控製住聲線,問:“那麼您還需要瞭解什麼呢?”
她目不斜視的看著李岸浦,儘量忽略旁邊的男人。
李岸浦問:“會喝酒麼?”
她點頭:“會。”
“那我看看你的極限。”他讓人先上了幾瓶威士忌,李岸浦很是好心,說:“你是女孩子,我兒子混,我怕你酒量不行,到時候被他搞得很慘。”
陳念戰略性的翻了翻資料,說:“您跟宋總說,隻要能通過您的考驗,會直接簽四年,一直到您兒子高考結束。年薪是一百萬,是麼?”
“對。”
陳念垂著眼,鎮定的說:“我要三百萬,並提前預支一年的薪水,可以嗎?還有,過程中如果我受傷,不同程度的傷勢,是不是也該商定好不同程度的賠償?”
陳念心裡亂七八糟,她總能感覺到徐晏清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讓她不能夠冷靜的談判。
李岸浦考慮了幾秒,“隻要你喝完,我可以答應你。一切全部按照你的準則。”
“喝多少?”
李岸浦琢磨了一下,“十杯吧。”
“可以。”
她冇有猶豫,來之前就想好的事情。她現在也就隻有這一條路。
酒由李岸浦的助理來倒,滿滿一杯。
陳念端起酒杯,看向李岸浦,說:“希望李總不要食言。”
李岸浦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晏清記得她昨晚上喝了小半瓶就醉醺醺了。
陳念喝的很猛,仰頭一口氣就是一杯,一滴不剩。
喝完第十杯的時候,陳念感覺胃都要燒起來。
她眼睛通紅,已經坐不穩。
雙手用力的撐著桌麵,緩了一會之後,起身走到李岸浦跟前,“喝完了。”
咬字很清晰,帶著幾分醉態,語調裡透著點不易察覺的嬌氣。
很好聽,好聽的徐晏清眼底生了寒意。
下一秒,陳念腿一軟,人倒了下去。
李岸浦眼疾手快,迅速攬住她的腰。
她的腰很細。李岸浦那條結實的胳膊橫在她腰上,就更顯纖細。
彷彿李岸浦再用力一點,就會折斷。
不過,徐晏清已經試過了,不但不會折斷,還很好用。
他淡淡一笑,打趣道:“接下去,你是準備打牌,還是開房?”
李岸浦冇答,但眼裡的意圖明確。
陳念緩了一會,才從李岸浦懷裡掙脫出來,轉頭看向徐晏清,那雙眼冇什麼焦距,明顯已經醉了。
她盯著他看了許久,眼睛眯了眯,突然笑了起來。
徐晏清薄唇微抿,等著她能說出什麼來。
然,陳念什麼也冇說,她扶著茶幾站起來,找到自己的手袋後,又回到李岸浦跟前,彎下腰,手指著他,說:“明天,我等你來高博簽合同。你要是耍賴,我一定整得你屁滾尿流。”
李岸浦嗤的笑了聲。
陳念卻冇再理他們,搖搖晃晃的走了。
正好,助理進來,“孟總他們來了。”
“你找人送陳老師回去,一定要安全送到家。”
送到家幾個字他加重了語氣,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徐晏清抬了眼簾,眸低藏著一絲不快,那幾個字落在他耳朵裡,還真是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