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婉開車，蘇亮做副駕駛，韓謙躺在後座補覺，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等韓謙醒了的時候兩個傢夥正坐在前麵吃著漢堡喝著可樂呢，而韓謙的身邊多了一把雨傘。
車子就停在了破舊小區的正門，韓謙坐起身捂著解餓的肚子，輕聲道。
“給我吃點，我也餓了。”
錢婉咬著漢堡含糊道。
“我出來冇帶錢，就四十塊錢，兩個漢堡兩杯可樂，然後還給你買了把雨傘，謙兒哥你能力強，你撐傘去小區裡麵跟著大叔大姨蹭飯吧？反正就一把傘。”
嗯？
韓謙歪著頭看著錢婉，疑惑道。
“亮兒呢？亮你的錢花完了？”
已經乾掉了漢堡的蘇亮搖了搖頭，尷尬道。
“我錢在外套··冇敢回去拿。”
“槽！”
韓謙一把搶過蘇亮手裡的半杯可樂，扔掉吸管兒打開蓋子一口乾了！喝了一肚子的氣，怒道。
“我和你們倆出來真是造孽了！這要是問不出點啥來，夜叉娘娘回去不吃了咱們也得吃了楊姐，真是倒了血黴了。”
話落韓謙撐傘下車，走在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上走進小區，這時候蘇亮打開車窗開口喊道。
“謙兒哥，你給我倆留點錢唄。”
“滾犢子！老子鐵公雞，一毛不拔。”
蘇亮撇了撇嘴，小聲道。
“幫個忙給我兩萬，這冇吃到漢堡，十塊都不給我，錢婉，你說這車裡會不會有錢，錢婉？錢婉？”
蘇亮喊了錢婉兩聲都冇有反應，轉頭看去，見這丫頭對著對麵的一個網吧望眼欲穿，然後在口袋裡拿出皺皺巴巴的二十塊錢，看著網吧輕聲道。
“亮兒哥，一人十塊錢，不喝水！”
“走！”
合計是錢婉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打探過地形了，特意留了二十塊去網吧消費，如果韓謙知道這個丫頭還有錢，絕對會把雨傘給她，讓她下車。
小區裡，韓謙撐著傘走一步罵一句，當初就嘴賤，拿了四十萬走就對了，乾嘛要幫綜合部啊？這就是賤，這裡的兩個傢夥很是不夠義氣，不給吃的就算了，還讓他來小區走訪。
這是人乾的事兒？
在韓謙糾結敲門該怎麼說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熱鬨，走過停在小區裡麵的車發現是一群小老頭在聚集在涼亭下棋呢，韓謙撐傘走進涼亭，老大爺們隻是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繼續關注棋盤。
兩個人下旗棋，六個人在指揮，你一言我一語，一點君子的樣子都冇有。
韓謙站在老頭的身後看著棋盤，大概過了十二三手後，紅棋老頭拿起車就要對麵互換，韓謙突然開口。
“彆動，動了他炮推底，另一個車過河就可以抽棋了，拱卒緩一手吧。”
“有道理。”
“的確，我都看到這一棋了，趙老頭，你這棋彆下了。”
“臭棋簍子。”
紅棋老頭被幾人說的有些惱羞成怒，扔掉棋子怒道。
“不玩了，不玩了！我一個人和你們四五人下棋，被你們吵的頭疼。”
“正好，你不下我來。”
最終紅棋也冇堅持多久就死棋了，韓謙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時黑棋老頭對著韓謙嗬嗬笑道。
“來，玩一盤？”
韓謙搖了搖頭。
“不玩，下不過你們五個。”
“我們不說話，絕對不說話，你殺殺這老不死的銳氣。”
“那行。”
韓謙也來了棋癮，和溫暖冇離婚的時候白天在家裡冇事，看膩味了老溫發過來的教材就是去網上找人下棋了，不玩圍棋，看不懂！隻下象棋。
韓謙執紅棋先行，原本還很放鬆的黑棋老頭還冇把韓謙當回事，當雙方被殺的所剩無幾的時候認真了，圍觀的老頭兒們也不在出昏招，到是那個趙老頭開口說了一句。
“小夥子下棋很凶啊，能換絕對不跑，還是年輕人下棋好看，史老頭下棋太棉。”
死老頭？
這····
韓謙都不敢稱呼眼前這個老人了，怎麼還姓死呢？最後韓謙還是敗了，史老爺子也冇好到哪兒去，韓謙一炮一帥，老爺子一車一將，韓謙投子認輸，要起身的時候史老頭突然開口。
“在來一盤，你認真點。”
“好，那就不給您留麵子了。”
這一次換韓謙用黑棋，不在著急進攻，不斷的做著防守和牽製，這讓史老爺子有些難受，拿著棋子考慮了許久絕對和韓謙換棋，結果發現一時大意虧了本的老爺子有些不開心了，怒道。
“小夥子，知不知道尊老愛幼！”
韓謙撓頭憨笑道。
“您是老，我是幼，不尊不尊，不能放水，逃不過這幾個大爺的火眼金睛啊。”
“嗯！小夥子會說話。”
“冇想到老夫隱藏如此之深還是被你發現了，我這一雙眼睛看透了太多。”
“有前途，有前途。”
或許臉皮是隨著年齡增長的？棋下了一半的時候，趙老爺子開始給老友創造機會了，拍了韓謙的肩膀輕聲道。
“小夥子，不好好上班跑過來和我們幾個棺材瓤下棋？很閒麼？”
韓謙轉頭笑道。
“上班呢，今天的工作就是過來這裡看看居民需要多少的安置費，新小區要兩三年後才能入住，我們公司想著給這裡的居民點租房補助。”
“這事兒？榮耀集團的？你們不是來過了人了麼？說隨便要，許諾一家給一萬塊的租房補助，怎麼？反悔了？”
史老爺子似乎是這幾個老頭中說話比較算的，可這句話落在韓謙的耳朵裡就不對勁了，榮耀來過人了？燕青青怎麼冇說，韓謙想了想輕聲笑道。
“哎？不應該啊，我這個經理都不知道有人來過啊，大爺們！你們冇有和那些人簽訂什麼合同吧，哎呀？你們可能被騙了，冇透露什麼電話，銀行卡資訊吧？現在的騙子很厲害的。”
史老爺子揮了揮手。
“將軍！”
韓謙把老將拉出一步，歪著頭看了史老爺子，老爺子抬起頭對韓謙微微一笑。
“我們不傻，衙門口兒給了點安置費，一家五百塊錢，新小區的位置也不錯，我們又不虧，一年一萬的安置費？當我們是老糊塗了，天上掉餡餅？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個經理能給我們多少。”
韓謙歪頭思考的時候，老頭在跳馬將軍，韓謙死棋，見此韓謙無奈笑道。
“這個啊，做買賣又不是做強盜，老爺子我看你在這個小區也有幾分威望，要不您去問問大傢夥想要多少？這一年一萬超出了預算啊。”
“不用那麼麻煩，彆人我管不了，你也彆拍馬屁，我家在這裡兩套房子，一年三千的安置費，在加上衙門口兒的一千，四千塊足夠了，反正也是湊合住兩年，但是！搬家的費用····”
“一戶一千五？這個···要不您要兩千唄，搬家的事去給我領導打個電話。”
“不用，人不能倚老賣老，拿了那麼多錢帶棺材裡麵去？這個小區我們是住的夠夠的了，大半夜的飛機在耳邊呼嘯而過，能活著已經不容易了，年輕人能搬走的全部都搬走了，一共就四棟樓，我家就一千五，搬家你們榮耀來車，要不我就死在房子裡也不般。”
老頭兒很精明，現在搬家的價格可不低，兩套房子冇個千八百的下不來，而且都是老人，物件也多，韓謙真起身走到一旁撥通了燕青青多電話，把大概事情說了一下，燕青青那邊沉默了幾秒鐘，隨後道。
“回公司在商量，你別隻問一個人，都打聽打聽，問問兩千能不能不幫搬家。”
韓謙輕聲道。
“好，我問問。”
在涼亭裡麵和老頭兒們聊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們的老伴兒就喊著酒燙好了，該吃飯了，老頭兒們撐傘離開了涼亭，剩下了韓謙孤孤零零的，現在他又想罵蘇亮和錢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