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也順勢看了一眼。
隻見他朝著這邊走來,陳念還是第一次見他著正裝。妥帖的深色西裝,白色襯衫,雖冇係領帶,但看著也比平時要正式幾分。
他神色認真,深邃的眸子望過來時,陳念下意識的垂眸。
雖知道他不是看自己,但也有點難招架。
隨即,便聽到他,恭敬的喊了聲,“爺爺。”
徐晏清的位置在尾,與陳念正好就隔了一張桌子,他坐下來,另一個女孩就上前給他倒茶。
他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一邊挽袖子,一邊應對旁人的寒暄。
人到齊,就開宴。
這時,負責另一桌的小姑娘過來跟陳念耳語了兩句,說是那桌一位貴客,點了要讓她過去倒酒。
她兩說話的時候,正好就站在徐晏清附近。
聲音雖輕,但他還是聽清了。
徐晏清抿了口酒,背貼在椅背上,眉目疏淡,整個人透著冷而不易親近的氣場。
他最近很忙,所有的時間都被占滿,若是安排上手術,他一天大概隻能睡三四個小時。
來這裡之前,他也是剛做完一場心臟瘤切除手術,提前空出的時間。
短時間內,他都不太想說話,隻想速戰速決的吃頓飯。
但顯然,並不能如願。
陳念倒完酒回來,坐在徐晏清身側的年輕男人朝她招了下手,她走過去,附耳去聽。
徐晏清一隻手搭在桌子上,她一彎身,側臉就映入到他的視線裡。
退紅倒是挺快,這會一點印子都看不到了,眼睛還有一點紅,她倒是會揚長避短。
眉毛畫的很漂亮。
鼻尖左側那顆小痣,冇有被粉遮蓋住。
他心思微晃,想起那天在她的出租屋裡,冇有空調,她鼻尖全是汗,
髮絲粘住皮膚,眉眼裡的**難掩。
徐晏清適時收回視線,在陳念要走開的時候,敲了下桌子。
她立刻止住了腳步,看了眼他的杯子,拿了相應的酒,給他倒上。
徐晏清的手自然垂落,手指擦過了她的腿。
陳念心一緊,倒酒的手,稍稍抖了一下,眼睛盯住杯口。
倒完,她才低眸看了他一眼。
徐晏清神色淡漠,端起酒杯喝酒,彷彿剛纔碰她腿的那一下,隻是意外。
酒過三巡。
包間裡的氛圍比開始要熱絡許多,其他人紛紛過來給老爺子敬酒。
陳念一直站在旁邊倒酒,半場下來,她胳膊都酸了。
中間,她出去了一趟,讓人替她一會。
經過一間包間的時候,陳念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武哥。
“看中了八號?我就知道。”
八號,那不就是她麼?
“武哥,我估計她不會肯,她之前給我發簡訊說要找你,可能是打算還錢。我找人打聽了,她前幾天接了李家的單子,一次性拿了三百萬。正好夠本。”
武哥:“三百萬?那是一個月前的價格,現在可不止。從趙海誠把她抵給我的那天,她就冇有自由的可能。”
陳念心一沉。
耳邊傳來腳步聲,她立刻斂了心神,轉過頭,隻見徐晏清從她身側走過。
她停頓一秒,緊隨其後。
這裡的衛生間,並冇有男女之分,隻獨立的一間。
陳念迅速跟了進去,關上門,人堵在門上,看著他,說:“你能帶我離開這裡麼?”